“林小姐,相逢即是緣,不知道可否賞臉一起吃個飯。”蔣敘白髮出邀請。
林臻有些遲疑。
一方面因為那些怪夢的緣故,她不想跟傅景恆牽扯上關係,另一方面他們才救了自己,如果她拒絕,顯得她有點不近人情了。
林臻抬眼望向傅景桓,卻撞上了他晦澀不明的眼神。
他為何要看她?
林臻心一亂,臉上起了薄紅,率先移開了眼神。
見到她的反應,傅景恆眸色暗了幾分,她似乎很害怕他。
“既是傅將軍的朋友,這頓飯理應我來請,正好感謝你們替我解圍。”林臻說。
傅景桓本想離開,他不願參與這種飯局。
可是蔣敘白一直拖著他的手,一邊可憐兮兮表示:“傅哥,我的好堂兄,小弟的幸福都拜託你了。”
不得已只好留下。
不過食客來已不適合吃飯。
傅景桓的身份被認出,一堆人圍著他們,仿若在看猴子一般。
儘管他們的眼神更多的都是崇拜,但也造成了困擾。
三人決定另尋它處。
被她弄翻了桌子的客人,林臻讓雪梅留下了結賬的錢。
三人來到了一間臨河的飯館,河邊長著一排垂掛的楊柳,冬雪的緣故全部都被壓得歪歪扭扭。
河是虞都有名的沐陽河,穿城而過,坐在二樓的位置,可以看到沐陽橋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擔著油爐叫賣的小販,揹著泥沙布袋的役工,蹦蹦蹦跳跳追逐打鬧的孩童。
林臻想起很多年,那時候她母親健在,好友在旁,每日戲耍玩樂,縱情山川野趣。
後面母親離世,好友出嫁,她忙於和柳如嫿爭鬥,卻被她陷害囚於靜月庵。
而今重遊故地只覺得唏噓。
終究是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林小姐,是虞都人嗎?”
蔣敘白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是啊。”林臻答覆,追問了一句,“蔣公子聽口音像是皖南那一帶的,不知道我猜對了沒有。”
“太準了,我祖地在宣州,前年家父升遷才來到虞都,虞都不虧是風水寶地,人傑地靈,比皖南好玩不止一點半點。”
等菜的空隙,蔣敘白一直主動發起話題,一來一往,林臻幾乎都要將他的來歷摸透了。
蔣敘白,宣州人士,父親蔣肇是當今的戶部尚書。
傅景桓是他的堂兄。
傅景桓很安靜,一直在聽著兩人交談,彷彿局外人一樣,並不插嘴。
也幸好蔣敘白一直在嘰嘰喳喳說話,不然林臻不敢想象,這場面會有多尷尬。
中間蔣敘白喝水過多,方便去了。
包間內只留下林臻和傅景恆。
林臻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始終在自己的臉上。
不禁有些惱怒,眼眸染上了羞憤,抬眼直視著他,“你為何要一直看我?”
登徒子!
傅景恆看著她氣鼓鼓的臉,又看著桌上的食物,疑惑,“你為何不吃東西,這裡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這是什麼爛回答!
林臻別過頭,不想理會他,就當他不存在。
不過始終有些在意,在夢中,他所謂的查明真相還祖父清白到底是什麼。
“你為何回虞都了?”
林臻斟酌著字句。
傅景恆頓了一下,沒料到她會主動找自己說話,“皇上下令讓回便回了。”
“那你查到真相,還你祖父的清白了嗎?”林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