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罪！”
沐霜神情蕭瑟，卻還是點了點頭。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她不想背叛自己的宗門，不想辜負師尊的養育之恩，那便只有辜負楚雲。
她別無選擇，便只好盡力補償楚雲，哪怕是為此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從今日起，廢除沐霜的聖女之位，即刻押入陰陽煉天爐內，煉化一身血肉精華，抽魂奪魄，化為人丹。”
纏綿聖主眉頭微蹙，她緩緩開口道。
這是纏綿聖地的規則，哪怕是她這個聖地之主也無力改變。
沐霜身為聖女，被宗門悉心培養多年，付出了無數的代價。
如今卻因為沐霜的一意孤行，便讓這些付出全部化為烏有，聖地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弟子……沒有異議。”
沐霜沉默半晌，開口道。
“很好，那你便下去吧。”
纏綿聖主的語氣無比冰冷，整個人就彷彿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一般。
哪怕是站在眼前之人，是精心培養了四五十年的衣缽傳人，她也不會有半分徇私舞弊。
“弟子還有一事相告。”
沐霜突然開口。
“什麼事？”
纏綿聖地眉頭微蹙，猜測這應該是沐霜的遺言。
“弟子發現了煉天道地。”
沐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如刀絞一般，眼角更有淚水滑落而下，情緒似乎很不穩定。
“你說什麼？！”
纏綿聖主聞聽此言，她猛地站起身來，身子一閃之間，瞬間便來到了沐霜的面前。
“弟子在化龍城北，發現了煉天道地。只是那裡已經被人捷足先登，聖地若是想要將其奪回來的話，怕是不太容易。”
沐霜在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便心如死灰一般，語氣平靜得可怕。
纏綿聖地緊緊的盯著沐霜的眼睛，在確定對方沒有說謊以後，心境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纏綿聖地為了尋找煉天道地，不知花費了多少年的歲月，可卻始終一無所獲。
“若是你所言屬實，我可以算作你將功贖罪，免去你被煉成人丹的悲慘下場，甚至可以讓你恢復聖女之位！”
纏綿聖主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後便急忙開口說道。
她與沐雙相處多年，多少還是有些許感情在的。
“不必，弟子違背門規，哪怕是被煉為人丹，也無怨無悔。”
沐霜很是平靜的開口說道，眼中盡是一片決然。
早在她決定將此事告知宗門，並返回了纏綿聖地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
“把具體情況和本座說明。”
纏綿聖主的眉頭輕輕一皺，隨後冷冷開口。
“聖主可還記得，雨閣主之前稟報上來的那位煉丹師？他的煉丹造詣極高，每一次出手都能夠煉製出大量的極品丹藥。我之前出山的時候，就是為了追查此事。”
沐霜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