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霜聽著耳邊的話語，卻是置若罔聞，整個人就彷彿丟了魂一般失魂落魄。
“月兒姐，聽說你前幾日去伺候那位了，他真的有花姐姐說的那麼厲害？”
幾名侍女歡笑不停。
那名叫月兒的侍女臉色微紅，隨後輕輕點了點頭，小聲說道：“那人確實很不一樣，和聖主大人當真是天作之合。對了，他還向我打聽了有關聖女的事情。”
眾女聞言，齊齊將目光看向沐霜，眼中滿是羨慕之色。
“聖女真是好福氣，聽說你本來已經要被聖地處死，是那位聖主的未來夫君為你求情，這才讓你活了下去，並作為陪嫁丫鬟。”
一名侍女看著沐霜，突然開口。
沐霜的臉色依舊沒有半分變化，絕望的幾乎看不到半點光彩。
幾名侍女就算再怎麼笨，也察覺到了沐霜的異樣，神態也變得拘謹起來。
“我想起來了，那位大人說，如果我能夠見到聖女的話，還讓我幫他帶句話來著！”
月兒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急忙開口說道。
“都快這兩天事情實在太多，居然讓我給忘了。”
月兒吐了吐舌頭，滿臉的不好意思。
隨後，月兒一邊小心擦拭著沐霜的胳膊，一邊自顧自的說著，“楚大人讓我替他告訴你——”
“霜有約，雲不誤，
年年歲歲不相負。”
話音落下，沐霜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她的眼睛微微瞪大，那本來已經充滿了絕望的雙眸之中，再次有一抹希冀之色冉冉升起。
“霜有約，雲不負……”沐霜情不自禁地輕聲呢喃，她的眼眸越來越明亮。
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念頭，突然在她的心底升起，而且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難不成……”
沐霜屏住呼吸，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急忙看向小月。
“月兒，你口中的那位楚大人，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沐霜顫抖著問道。
月兒歪著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隨後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我聽大長老提過幾次，只記得他姓楚，好像叫楚風？”
“月兒，你是不是記錯了，應該叫楚雲吧。”
沐霜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隨後急忙說道。
“啊……對對，就是叫楚雲，確實是我記錯了！咦……聖女莫非認識楚大人？”
月兒聞聽此言，她猛地一拍額頭，吐了吐舌頭好奇道。
“楚雲……居然真的是你！”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後，沐霜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她的目光一片迷離，眼中既有好奇又有疑惑，但最多的還是驚喜與難以置信。
她甚至覺得一切有些太過不可思議，讓她總覺得這就像是一場幻夢一般。
楚雲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纏綿聖地，而且還要與師尊結親？
沐霜十分清楚，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現實！
她懷揣著無比複雜的心情，任由那幾名侍女為自己沐浴更衣，心中已經沒有了半點抗拒之情。
“聖女，這嫁衣可真是好看，聽說是纏綿聖地的所有長老，連夜趕製而成，耗費了不少的心血呢。”
看在眼前已經換好了一身紅色嫁衣的沐霜，月兒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沐霜本就有傾城傾國之容，說是貌若天仙也不為過，如今略施粉黛，在換上了一襲絕美的嫁衣之後，頓時顯得更加嬌豔起來，就彷彿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般，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驚人的魅力。
在沐霜不再抗拒以後，那道由大長老佈下的禁制，便直接消失不見。
沐霜站在一塊巨大的鏡子面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多日來的陰霾，在這一刻全都一掃而空。
就在這時，一道美豔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直接落在了沐霜面前。
“師尊……”
沐霜見到來人之後，她的神色微微一怔。
“氣色不錯，看樣子應該還能多活幾個月。”
纏綿聖主上下打量了沐霜一眼。
聞聽此言，沐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暗淡起來。
“霜兒，你恨本座嗎？”
纏綿聖主沉默片刻之後，突然開口說道。
“師尊何出此言？您對我來說亦師亦母，我的一切都是您賜予的。我感激後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恨您？”
沐霜微微一怔，隨後急忙搖了搖頭。
纏綿聖主的顏色依舊是那般淡然，只是緩緩開口：“你恨我也好，敬我也罷，我都不在意。”
“師尊……您……您真的要和楚雲成親嗎？”
就在這時，沐霜再也難以壓住心中的疑惑，她咬了咬嘴唇，急忙問道。
“嗯。這無論是對我，對你，還是對聖地，都是最好的結果。”
纏綿聖主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麼？”
當得到這個確切的答案以後，沐霜的臉色變得無比複雜起來，她即便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師尊決定嫁給楚雲。
纏綿聖主聞聽此言，頓時沉默起來。
她在木霜的身上傾注了多年心血，又怎麼可能沒有半分感情？
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搶人了徒兒的道侶，這讓纏綿聖主的心中，難以自制的升起了些許羞愧之心。
隨後，纏綿聖主微微測過腦袋，不敢直接面對著自己的徒兒，而是緩緩開口：“沒有為什麼，你難道不想嫁給楚雲？還是覺得為師搶了你的情郎，讓你心生不滿？”
“弟子……不敢。”
沐雙低著腦袋，小聲說道，眼中有一抹失落之色一閃而逝。
可這抹失落，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縱然不能真正嫁給楚雲，但哪怕是能以陪嫁丫鬟的身份與對方在一起，都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上天開恩。
自己又拿好意思再尋求更多？畢竟自己只是個將死之人而已，又何必奢求什麼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