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玉清聞聽此言，她的身子微微一顫，那已經充斥著絕望的心田之中，突然升起了陣陣希望之光。
“我在多年前遭人暗算，身體出了很大的問題，記憶也消失了許多。我並不是真的想要忘了你……”
哪怕曾經的記憶已經不復存在，但楚雲依舊不想讓眼前的女子太過傷心。
“怪不得你沒有回來找我，原來你早就把我給忘了……”
秦雨清再難以壓住自己的情緒，淚水猶如決堤一般，不斷流淌而出。
可此時的她雖然在哭，但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絕望。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該死的負心人。”
楚雲悠悠嘆息一聲。
眼前的少女，苦苦等了自己十多年的歲月，真不知道這麼久的時間，她究竟是怎麼熬過去的。
“你忘了我，也沒關係。只要不是想要拋下我就好。”
秦雨清走到床邊，她伸手撫摸著楚雲的臉頰，柔聲細語道。
楚雲看著眼前那猶如怨婦一般的少女，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純真，有的只是對自己無盡的眷戀。
曾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因為自己這個負心人，居然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慕容南仙看著眼前這一幕，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卻是沒有說什麼。
她雖性子清冷，但臉皮一直薄得很，而且還是個小醋罈子。
若是其他時候，她此時絕對已經鬧翻了天。
可如今楚雲半死不活，身受重創，慕容南仙心中只剩下對師尊的關切，卻是生不起什麼其他的想法。
“相信我，我會記起曾經的一切。”
楚雲感受到了秦雨清的柔情，他語氣堅定道。
“就算記不起來，又有什麼關係呢？大不了就讓你再愛上我一次就是了。”
秦雨清破涕為笑，眼中帶著一抹璀璨的光亮，就彷彿重獲新生一般。
楚雲聞聽此言，心頭頓時一顫。
“師尊，你在這裡好好養傷吧，弟子先回去修煉了。”
聽著耳邊的話語，慕容南仙實在難以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她的神色有些黯然，緩緩站起身子。
“仙兒，你先等等……”
楚雲有氣無力地開口說道。
說實話，自己畢竟缺少了曾經與秦雨清的記憶，所以在楚雲的心中，其實還是慕容南仙更為重要一些。
“師尊有何吩咐？”
慕容南仙緩緩停下腳步。
“沒什麼，只是希望你在這裡陪陪為師。”
楚雲略微沉默，心緒很是複雜。
他既不想辜負秦雨清的一腔柔情，卻也不想讓慕容南仙傷心。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可人心是最為複雜的東西，他自己也無法操控。
“好。”
慕容南仙輕輕點了點頭，她走上前來，默默坐在秦雨清身旁，悄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面板白皙，面容俊俏，身上還帶著些許雍容華貴的氣質，更是有著三分英氣，還有些精靈古怪之感。
“他不是師尊的妻子林墨，那她究竟是誰？師尊曾經的紅顏知己？”
慕容南仙心中閃過一道念頭，她又聯想起了那位纏綿聖地的身後，心頭頓時幽怨無比。
“師尊哪裡都好，就是未免有些太過多情了。可我只是他的徒弟，本就無名無分，還是個後來者，我又能如何呢？”
慕容南仙咬了咬嘴唇，臉色發白。
“若是能早生個二十年，該有多好……”
“宗主，你好生休息，我去百寶閣看一看能不能弄到些滋養神魂的寶物。”
影乾猶豫片刻，他總覺得此時的場景有些不太對勁，於是便急忙轉身離去。
那幾位定北王府的供奉，因為耗費了太多的靈力，此時都在外面盤膝修行。
一時間，房中就只剩下楚雲與慕容南仙，秦雨清三人。
“你是楚雲的弟子？”
秦雨清率先打破沉默，她看著眼前恍若仙女下凡般的美麗女子，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之色。
“我叫慕容南仙，是師尊的開山大弟子。”
慕容南仙回答道。
“我叫秦雨清，是楚雲的……”
秦雨清想了想，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二人的關係。
他們當年雖然私定終身，可後來楚雲無故失蹤以後，便再也沒了半分音訊。
“弟子拜見二師孃。”
慕容南仙似乎看穿了秦雨清的窘迫，她站起身來，恭敬開口。
“二……二師孃？”
秦雨清的心頭微微一顫。
該死的負心漢，當初用花言巧語騙了自己的身子，還說一定要明媒正娶，將自己風風光光地娶進家門。
可到頭來，自己苦苦等待了十多年的時間，這傢伙原來已經早就娶了其他人？
秦雨清心頭湧起陣陣火氣，卻不知該如何發洩出去。
楚雲畢竟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和自己的海誓山盟，這一切似乎也怪不得他。
可那又該怪誰？
“我也不知道是二師孃還是三師孃，要不我去師尊的房中問一問沐聖女？”
慕容南仙小聲說了一句。
“你說的是沐霜？她不過當了楚雲幾個月的侍女而已，算得上什麼師孃！”
秦雨清明顯是認識沐霜的，她的眼珠子微微一轉，心頭頓時鬆了口氣。
“可是前陣子，師尊與沐聖女共處一室一整天，出來的時候兩人還全都換了衣服，沐聖女看樣子似乎還有些腿軟。”
慕容南仙猶豫片刻，小聲說道。
“……”
楚雲看著在那裡偷偷打小報告的慕容南仙，感覺自己的脊背一陣發涼。
秦雨清臉色一寒，她轉頭看著躺在床上裝死的楚雲，越想越氣。
“我在王府每日以淚洗面，痛不欲生。你這傢伙倒是活得挺瀟灑，偷香竊玉，好不快活是吧！”
秦雨清對著冷哼一聲。
楚雲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繼續裝暈，沒敢睜開眼睛。
“哼，好你個負心人！我現在就毀了你的容，看你以後該怎麼出去禍害別人？”
秦雨清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楚雲感受到了絲絲涼意在臉上傳來，嚇得他再也不敢裝睡，急忙睜開了眼睛，驚呼道：“雨清，你要幹什麼？你瘋了？”
秦雨清趴在楚雲身上，冷笑不停：“你怎麼不繼續裝死了？”
“我……”
楚雲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