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正好此時剛才連夜從外面趕回來,還沒來得及梳洗,進門就聽見大家都在說昨天夜裡他大當家的虐殺劫匪的英雄事蹟,連忙趕緊來想要湊個熱鬧,沒想到正是時候!
只見地上那人的臉上、身上都佈滿了紅疹,一大清早的居然還有些嚇人。
木高峰此時身上像是被千千萬萬只螞蟻翻咬一般,奇癢難耐,手腳又被綁著,連想撓都難,臉上更是腫的難受,舌尖發麻,簡直生不如死!
趙牧滿意的衝身邊的小廝遞了個顏色,小廝聽話的從袖口中的拿出一個黑色的小藥丸,喂著木高峰吃了下去,木高峰感覺全身的癢痛感逐漸得以緩解,漸漸松下身子。
“我說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些折磨人的本事?我兄弟真是大有長進啊!”田伯光頗為詫異的看著座上的某人。
他知道雖然趙牧這小子精通藥理毒物,但可是從來不屑於以毒制人的,今天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昨天夜裡現學的。”趙牧一本正經的回答。
對付什麼樣的人自然就得用什麼樣的方法,趙牧昨天算是見識到了,木高峰這樣的小人,毒藥顯然要比刀刃好使,死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是一咬牙一閉眼的事,他既然這麼愛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害人,那今日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田伯光瞥了瞥嘴,一個勁的朝他點了點頭,心想不愧是這小子的學習速度,眼看就要出師了。
“現在你可以好好說說到底是誰讓你來我這討辟邪劍譜的了吧?”趙牧言簡意賅的問。
其實,根本不用他說,趙牧心中已有答案,不外乎就是江湖上那幾個喜歡爭名奪利的門派和那幾個想要名震天下的人,而且昨夜回來他也讓人去打聽了一些,木高峰不久之前曾跟青城派有過來往,這幕後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是……是青城派的餘滄海……”木高峰吞吞吐吐的說:“就是他!就是他找到我,同我說辟邪劍譜如今在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手裡……讓我,讓我來替他搶過去,事成之後,我只要與他共享劍譜,便有數不盡的金銀美女,逍遙快活。”
“嘿!餘滄海這老小子,竟然這麼不怕死!還有膽子再來招惹我們!”田伯光一聽是餘滄海,氣得差點連面前的桌子也一把掀了:“你說你這老頭也是,怎麼說你也算是個江湖人士,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學人家要什麼家財萬貫,金屋藏嬌!你以為你是誰啊!”
木高峰如今絲毫不富昨日的底氣,被他罵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卻也一聲也沒有回嘴,也是,他倒是敢。
趙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從容的放下手裡的杯盞,隨手提起身邊的巨闕劍,緩步走到了木高峰面前。
“你……你要幹什麼?”木高峰驚恐地看著緩緩逼近的來人,突如其來的緊張感壓抑的他逐漸有些喘不過氣來。
趙牧沒有多言,只是一把提起木高峰的領子,回頭看了田伯光一眼:“跟我走一趟?”
還沒等田伯光回應一二,只見趙牧已經轉眼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你倒是等等我啊……”田伯光收回已經伸出去正想攔著那人的手臂,尷尬的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自家小弟們,不由重重的嘆了口氣,要說趙牧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每次說走就走,從不等人,真是讓他沒面子!
沒辦法,只能簡單回頭跟張三交代了一聲,田伯光便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張鏢頭……大當家和二當家他們這是去哪啊?”一邊被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了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問。
“是啊,看這架勢,咱們當家的是要將這老頭拉出去活埋了啊!”另一個小廝小聲說到。
張三看了他們一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他們當家的確是去埋人去了,只不過要埋的另有其人,看來明天江湖上又將多了一個關於福威鏢局的傳言了。
趙牧這邊,讓田伯光扛著肥油滿腸的木高峰拼死拼活的狂飆了數百里,當日下午便已趕到了青城派腳下。
松風觀前倒是一片清幽,真是浪費了這麼一塊好地方!
“我說你啊,你這是要來尋仇還是送命啊,這麼趕,就算現在讓我上了松風觀,我也累個半死,哪有力氣跟他們打啊!”田伯光放下木高峰,氣喘吁吁的靠在一邊的大樹下乘涼。
要說現在誰最瞭解趙牧的心思,那必然是他的這位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