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有萬民,知養家禽可食蝗卵,遂激勵民間養禽,今皇店收購皆付現銀,此乃善政,當推而廣之。”
在朱由崧辦公的柔儀殿偏殿,諸王把督政院臨時設在了這裡,反正地方挺寬敞。朱由崧雖然掛了個監國,但也是督政院一員,他們父子是天下唯一一對父子皆入督政院的。
在這裡的桂王也要回京,他毫不客氣從侄兒朱由崧手裡拿到了新書《朕問》,準備先睹為快,快沒多少,反而勾起某些不好回憶。
“七月底,陛下奉先帝遺詔,南下祭陵,驚聞逆奴破關入寇,親領兩萬新六衛北返,於廣濟倉前全殲逆奴偏師,築京觀而撫民殤。
繼而北進薊州城下,與洪酋對決燕山,彼時我大明諸衛連戰連敗,陛下親領中軍臨陣,挽狂瀾於既倒。陛下傾全師而出,令夜戰亂戰,洪酋騎兵優勢頓消,一舉而潰敵。
此役,我大明忠烈死於戰場者近六萬餘人,韃虜、建奴亦損十萬,維洪酋僅以身免,一戰而滅建奴三旗,繼而收朵顏歸疆。
此戰為我皇明三百年未有之大勝,唯陛下撫李化梧殘劍而獨傷,謂左右曰:此戰為敗局,我大明百姓慘死者恐遠不只十萬。隨侍太監王坤慰陛下曰:此非陛下之過,乃逆奴之罪也。
陛下憂思不減,令免薊北稅賦役,收失主之田於兵部,以軍功授田參戰義民。上曰:無論何種苦難,我華夏五千年一路走來,皆不忘耕戰二字,地絕不能荒蕪。
中秋,陛下表功軒轅,嘉獎忠義於長城。惟薊遼總督袁崇煥,避戰諉過,陛下奪其出身文字……”
南兵部尚書王在晉在中午結束堂議後就回到了兵部,南京解封,他也不用每天再去武英殿辦公了。他的兩個侍郎都換了新人,傅宗龍和劉承訓,他回到兵部衙門也是第一次與二人作個勾通了解。
在朱慈炅來到南京後,南兵部的權力大減,因為南直已經快沒有衛所沒有營兵了,所有軍隊都已經整編入了皇帝的新六衛和操江水師等,南兵部管不了。
王在晉主持防疫時感覺不到,回到兵部才發現以往的南京第一部竟然沒有事可做了,剛好通政司送來《朕問》,可以打發時間。
至於收錢,算了,南兵部訂三本就行,這書可以傳閱的,給陛下一個面子,找劉承訓去。
對於宮中秘聞之類的,王尚書很不感興趣,但燕山大戰寫的太簡略了,還不如之前的邸報和兵部通報。
天工院這幫人說是參戰了,估計和徐閣老一樣躲在後方,連三歲娃娃都不如,寫得太差,一星差評。
“八月末,陛下見操江I都御史張慎言,涉天津河防海防,漕運海運等多事,竟然忘食,王坤多次勸諫,上邀張慎言同食,遂撫天津。
張慎言陛辭時問,江防與誰,恰袁繼鹹在列,陛下遂指,曰:袁卿或可假以數日。
上意傳回北京,內閣依陛下之意擬旨,袁繼鹹遂掌操江。陛下聞之愕然,曰:內閣無過,繼鹹無過,唯時空之隔耳。又親書一信,勉勵繼鹹。”
劉一燝讀到此處,茶碗都差點摔落。京師沸沸揚揚的袁繼鹹超拔之事,竟然是一句誤會,時空之隔就解釋了。
《朕問》敘事,小皇帝洗地之作無疑。
劉一燝又往後翻,周王論忠奸寫的什麼鬼,毫無文采。但他非常滿意自己的作品,雖與原稿略有刪減,但其意不改。然後他就看到顧秉謙的文章——
無恥老賊,這是陛下的洗地書,不是你們的洗地書,荒唐!
劉一燝大怒,將茶碗拍在案上,茶水四濺。
他憤怒提筆,留下評論: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