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您好。”
“陳墨老師好。”
“陳老師好。”
陳墨朝沙發伸手示意了一下，“坐吧。”
除了馬小麗還保持著表面的氣場，其他三人都躲在她身後，跟陳墨彆扭的打了個招呼，以一個極不自然的姿勢，排著隊坐在了沙發上。
“麗姐，我好緊張啊。”
“昨天咱們只是口頭協議，今天不會有什麼變化吧？”
“別瞎想，陳墨老師不是那樣的人。”
“陳墨老師今天的氣質和昨天怎麼不一樣啊。”
“昨天人家是帶著女兒出來玩的爸爸，今天人家是老闆，肯定不一樣啊。”
“好威嚴，我好怕怕。”
“噓，別說話。”
四人小聲耳語著。
陳墨的辦公室很大，他沒聽清四人在說什麼，但能感覺到籠罩在他們身上的緊張感。
他將四分合同放在了茶几上，沒有直接說合同的事，微笑的問道，“你們喝點什麼？咖啡，茶？”
“白水，我和點白水就行了。”艾大春率先說道。
他後背和手心都出汗了，現在緊張的不行，急需喝水補充水分。
“你們也要水嗎？”陳墨溫和的看向其他人。
馬小麗，黃有才和王大聰明也跟著點點頭。
“小川，拿四瓶水來。”
龔小川動作迅速的從小冰箱裡拿出四瓶礦泉水。
然後將水輕輕的放在了桌上，做完這一切，他又退到了陳墨身後，但是沒有出去。
龔小川一點也不想出去，在亞衝總是郝沖和陳墨在一起談工作，反而龔小川只能充當一個司機的角色，動不動就被支走。
好不容易是在沒有郝衝在場的橙寶傳媒，龔小川想充分展示自己特助的工作屬性。
成熟穩重，踏實可靠的站在墨哥身後，成為墨哥最堅實的後盾。
陳墨只是覺得今天的龔小川似乎表情過於豐富了。
但他並不知道龔小川更加豐富的內心戲。
“看看合同吧，有什麼疑問都可以提出來。”陳墨說完就靠坐在了沙發上，給歡樂麻團他們看合同的時間。
合同擺在鋥亮的茶几上，四瓶礦泉水瓶身上凝結的水珠無聲滑落。
馬小麗深吸一口氣，率先拿起一份，指尖微涼，其實她比其他人都緊張，因為是她帶著大家創辦的歡樂麻團，現在也是她作主帶著大家轉型的。
她的肩膀上擔負著所有人的未來。
見麗姐拿了合同，黃有才也緊隨其後，表情莊重，臉上半永久咧耳根笑容也不見了。
艾大春和王大聰明則像是第一次摸到聖旨，小心翼翼，連翻頁都帶著虔誠的顫抖。
辦公室裡只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以及偶爾吞嚥口水的響動。
龔小川站在陳墨斜後方，努力維持著“特助的威儀”，眼神卻忍不住瞟向那四個緊張得快縮成一團的人。
內心瘋狂吐槽：這幾位也太實誠了吧？墨哥給的合同絕對是業界良心，用得著像看賣身契一樣的誇張表情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墨並不催促，只是安靜地喝著茶，目光平和。
“陳......陳老師，”黃有才終於抬起頭，聲音乾澀，指著合同上的一個條款，“這裡說的‘專案分成’，是指......所有我們參與的專案？包括小劇場的演出？”他問得異常認真，彷彿要確認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裡沒有藏著魚刺。
“當然，”陳墨頷首，語氣肯定，“無論是電影、電視劇、綜藝、商演，還是保留劇場的售票演出，只要是公司安排或認可的，由你們創造收益的專案，都會按合同約定的比例計算分成。小劇場是你們的大本營，也是‘歡樂麻團’品牌的一部分，它的運營和收益自然也在合約範圍內，雖然我收購了你們的小劇場，但我還是希望保持它原來的面貌。”
黃有才長長地“哦”了一聲，緊繃的肩膀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臉上甚至露出一絲憨厚的傻笑。
這個細節讓他徹底放了心。
歡樂麻團小劇場是他們夢想開始的地方，他不想有改變，別說還有分成，就算免費演他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