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亂他頓覺自己的腦海一片清明，那些血腥的幻象也隨之淡去。
“繼續彈。”唐月華的聲音依舊柔和，“心靜之時，琴音自生韻律。不必心急，慢慢來。”
秦亂深吸一口氣，指尖再次觸碰琴絃。
這一次，沒了怨念的侵擾，他的動作雖如初時一般生疏，卻不再受任何雜念的干擾了。
唐月華在一旁靜靜的聆聽著，許久之後，她的眼中掠過一絲讚許。
“嗯，不錯，秦公子。你雖無基礎，但天資還算不錯，若是能持之以恆，將來必有所成。”
等這第一堂課畢，秦亂雖感疲憊，心中卻滿是收穫的喜悅。
當他起身向唐月華告辭，抱著唐月華送給他的秦步出月軒時，日頭已近正午。
陽光灑落肩頭，彷彿將他那從殺戮之都帶來的沉重陰霾驅散了幾分，他心中暗忖道。
“唐月華的領域果然玄妙非常，僅此一課便有如此成效。若再堅持十數堂課，這怨氣可徹底根除了。”
等離開月軒後，秦亂本該回太子府稍作歇息，但他腦海中忽地閃過唐月華的教誨。
“心靜則技純。”
這讓秦亂他腳步一滯，心中想到。
“我心中怨念雖淡化了幾分，但若不趁熱打鐵鞏固指法，怕是下次上課要露怯了。”
“今日所得若不立即練習，下次上課難免生疏，唔，不過還是別在太子府裡練習了。”
隨後秦亂他並未直奔太子府，而是轉身去向了月軒附近的一處僻靜茶樓，要了間臨窗雅室。
茶香嫋嫋中，秦亂他將唐月華贈予他用來練習的琴放在桌上，擺起了姿勢。
那琴雖非什麼名貴之物，卻音質清澈純淨，弦絲柔韌，正適合初學者如他這般一步步磨鍊。
“這琴摸著還挺順手的。”時間不大秦亂他低喃一聲，深吸一口氣，雙手輕搭琴絃。
此時他腦海中迴盪著唐月華的手勢示範，指尖輕顫，試著撥弄出第一個音節。
起初，琴音生澀而斷續，如稚童學步，磕磕絆絆。
但沒了怨念的干擾，他的心神漸漸沉浸其中，每一次撥絃都比上一次流暢幾分。
茶樓外，行人馬車來來往往。
市井的喧鬧不斷傳來，卻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只剩琴絃的輕鳴在秦亂他耳邊迴盪。
時間悄然流逝，夕陽西斜時，秦亂已練了足足兩個時辰，他卻絲毫不覺疲憊。
幾個簡單的音節連貫而出，竟隱隱形成了一段不成曲的簡單旋律。
聽著比之前稍好的琴音，秦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果然，心靜則技進。”
“臭弟弟，不錯嘛。比之前的時候強多了。”
羅剎比比東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一絲讚許，“看來這音律之道你還真有點天賦。”
秦亂聞言微微點頭，他見外面夜色漸濃，闌珊的燈火映照著街道，便將古琴收起，起身離開茶樓。
此時秦亂他漫步著走回太子府，同時在心中暗自盤算著。
“除了去天鬥皇家學院上課外，其餘的待我琴技小成，心境穩固了，再行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