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亂眼底精光一閃,笑道道:“殿下放心,此事絕不會入比比東她的耳朵。”
千仞雪冷哼一聲,袍袖一揮:“那你先退下吧。至於月軒之事,本宮自有安排。”
等秦亂離開書房後,千仞雪她獨自坐在燭光搖曳的房間內。
昏黃的光線下,她思緒如洶湧的潮水,將多種情緒攪成一團濃得化不開的亂麻。
她不得不承認,秦亂的能力遠超預期。
這個從殺戮之都走出的少年,不僅善於戰鬥。
而且在方才的交鋒中,更是憑藉著滴水不漏的言辭,生生將她逼至不得不自曝身份的境地。
他那詭異的血武魂,尤其是感知血氣的能力,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千仞雪她指尖因用力而深深嵌入掌心,泛起一片青白:“這秦亂的……天賦和手段俱是上佳啊!”
然而,承認秦亂的能力,卻無法澆熄千仞雪她心頭那簇灼燒的妒火。
“比比東姐姐”這四個字如同淬毒的尖錐,狠狠的扎進了她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憑什麼秦亂他就能得到比比東的另眼相看?
千仞雪眸底掠過一絲陰鷙,腦海中不受控制的勾勒出比比東看向秦亂時可能流露的溫柔。
那是她畢生渴求卻從未得到過的暖意。
這臆想帶來的窒息般的刺痛,令她胸口驟然一緊。
“比比東……”
她低聲呢喃著,語氣中淬滿了哀怨,“你願對一個外人傾注心血,卻吝嗇於對我好……”
此時一股強烈的衝動幾乎要將她淹沒、
立刻衝回武魂殿,揪住那個女人的衣襟厲聲質問:為何待他如珠如寶,卻視她如敝履!
但最終,心中那股洶湧的怒意還是被千仞雪她是被強行壓下。
千仞雪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理智重新佔據高地,開始剖析秦亂的立場。
她仔細回溯他的言行:他雖坦言與比比東的淵源,卻從未流露出對比比東的死忠。
這做派,他分明是一個精於算計的謀士,而非比比東座下唯命是從的棋子。
“秦亂……”
千仞雪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
“只要你並非比比東掌中的傀儡。那我……便有機會將你收入麾下。”
她徐徐起身,行至窗邊,推開窗欞,任由夜風撩起她的髮絲。
目光投向遠方天斗城闌珊的燈火,一幅極具誘惑力的圖景在她心中鋪展開來。
她想象著自己成功將秦亂收服,他站在她的身側。
而比比東——當那個女人得知她最看重的人竟倒戈相向,投入了她所冷落的親生女兒陣營時。
比比東她那張臉上,會浮現出何等表情?
是驚怒交加?
是難以置信?
還是……懊悔?
千仞雪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病態的快意。
她幾乎能聽見比比東牙關緊咬的咯咯聲,能看見她因震怒而微微顫抖卻又無可奈何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