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亂從月軒的院門走出時,天色已經趨近於正午,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琴音餘韻。
他微微舒了口氣,正打算獨自離開,卻一眼瞥見不遠處的馬車旁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倚在陰影中。
她的肩膀正不斷的微微聳動著,彷彿是在強忍著什麼。
那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先行告辭”的千仞雪。
此時她那張偽裝成雪清河的俊朗臉龐上,平日裡溫潤如玉的氣度蕩然無存。
而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憋不住的壞笑模樣。
秦亂腳步一頓,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心中暗道。
“這女人,剛才在裡面憋著笑,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於是他走上前去,拱手一笑,語氣依舊從容的說。
“殿下,你還沒走?老師她已收我為徒,只是我的琴技……確實有待提高。”
千仞雪聞言,頓時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拍了拍秦亂的肩膀。
“提高?哈哈哈,你那彈得叫什麼琴啊?簡直是殺雞宰鴨的動靜!”
“本宮在外面聽著都想衝進去救那張古琴了。”
“秦亂,你平時那麼聰明,怎麼一到音律上就成這德行?”
秦亂聳聳肩,無奈道:“殿下說的是,在下確實是零基礎。走吧,咱們回你的太子府?”
千仞雪點點頭,眼中還帶著笑意:“嗯,去宮裡,今天還要給父皇治療呢。”
“嘿嘿,本宮今日心情不錯,就陪你一起去皇宮。”
“父皇他最近精神好轉,說不定還有什麼賞賜給你呢。”
由於是在外面,在加上月軒這地又常有貴族出入,千仞雪她自然要時刻偽裝著她那太子的身份。
隨後,秦亂他們兩人便才一同登上馬車,朝著天鬥皇宮而去。
馬車轆轆行駛在天斗城的青石大道上,夕陽餘暉灑進車廂,將千仞雪身上的錦袍鍍上了一層金輝。
她端坐在秦亂對面,原本溫潤如玉的太子氣度,此刻卻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戲謔。
最後千仞雪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
“秦亂啊秦亂,本宮今日可是開了眼界了。你那琴彈得……嘖嘖,簡直是雜亂無章,毫無節奏可言!”
這時候,千仞雪她頓了頓,然後她學著秦亂剛才的模樣,伸出手指在空氣中胡亂比劃了幾下。
隨後千仞雪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說。
“我想,剛才若不是本宮的面子,唐月華怕是當場就把你轟出去了!”
秦亂坐在馬車另一側,臉上顯露出了些許無奈,不過並沒有因為千仞雪的嘲笑而有半分的惱怒。
他微微聳肩,說:“殿下說的是,在下確實是初學者,獻醜了。不過能拜入老師門下,已是萬幸。”
結果千仞雪聞言笑得更歡了。
此時她靠在馬車軟墊上,心中那股子因為被秦亂壓制而產生的鬱氣彷彿找到了宣洩口。
只聽她連連笑著吐槽道,“獻醜?何止是獻醜啊,簡直是毀琴!”
“本宮聽著都替那古琴心疼。秦亂,你平時不是挺能耐的嗎?”
“怎麼在音律上這麼……哈哈,菜鳥一個!”
她一邊笑,一邊用手輕拍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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