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自己一定會好好教導這孩子,讓他走上正途,報效家國,不墮郭嘯天名聲,不愧義兄在天之靈!
楊鐵心看向李信的目光越發柔和,溫聲道:“靖兒,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不過以後有楊叔父在,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李信感覺楊鐵心在畫大餅。
因為這位便宜長輩,給義女都買不起一雙新的鞋子。
但看楊鐵心那情真意切的表情,這位性情耿直而一生悽苦的的漢子心裡……或許壓根就沒意識到他在畫餅吧。
畢竟他一生都瞧不上身外之物,不然靠其本事,縱然要隱姓埋名,也不至於窮困潦倒落魄至此,更不會在年輕時和郭嘯天隱居到牛家村整天打獵種田。
李信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眼角抹了辛辣之物,受刺激之下,眼淚止不住直流,趁勢抱住楊鐵心哽聲道:“叔父,孩兒想回牛家村!”
楊鐵心同樣有這個想法。
大嫂既已失散多年,且華夏大地幅員遼闊,連個方向行蹤都沒,想要找人何其困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還是先回牛家村安頓一下,從長計議之時,自己也好把一身本事傳給侄子,這樣一家人今後外出找尋大嫂,也會更加安全穩妥。
於是他便點了點頭:“那白三棍雖然不容易找到這兒來,但我們還是要多多小心,此地不宜久留。”
便喚了小二點上三碗麵,小二照例問素的陽春麵,還是牛肉麵。
楊鐵心臉上的尷尬一閃即逝,只給李信點了碗牛肉麵。
等面上來,看著僅僅自己碗裡才有的十幾片厚切牛肉,再看看另外兩人一碗的寡淡,倒也沒有推辭謙讓,只是心頭難免動容。
只是李信很快埋下頭去,掩蓋住內心悸動所帶來神情的變化,想著儘量不與這二人過多糾葛,儘快騙到楊家槍法,便可事了拂衣去。
依稀記得,前世因為幾十萬彩禮的事情談崩,最終和女朋友分手,這一世……從小到現在,師父裘千丈都教導自己,身為一名絕頂江湖騙子,是不能有太多感情的,感情,只會影響我們拔刀的速度。
這些年來,李信始終牢記在心。
吃過麵,三人再度啟程,因牛家村在臨安府附近,自是要一路南下。
大概行了一日後,便可見那濤濤的黃河。
過黃河,當然是得坐船了,畢竟想要如師父裘千丈那般,從黃河之上輕功飄過,是費人費力費銀子的龐大工程。
以黃河在此地的寬度和深度,得在下面打多少粗大暗樁?簡直不可想象。
黃河自然不是隨處可渡,而是有固定的些渡口,船家的船,便是聚集在渡口位置。
只是今日,那渡口上的船家,好像多了那麼一點點,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不太像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