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故事完結。
劉姐有些疑惑:“公子,你這是……想要改行當文人了?但這故事主人公的名字,會不會起的有點太草率了?”
老劉失聲而笑,搖了搖頭:“公子應另有深意。”
眼皮微垂,思索一番後漸漸恍然:“莫非,公子是要謊造這樣一個俠客島出來,吸引江湖人士慕名而去,和他們收取登島費同時,還能收羅他們手中絕學?”
李信:“……”
我在你們心裡,就是這樣的形象嗎?難道我就不能幹點正經事兒了?
好吧,看來意會是不行了,那便只好直說了。
李信凜然開口:“劉姐,老張,我希望你們能幫忙,在現實中,把這個故事儘可能的還原出來。”
“老張你負責整體統籌,劉姐你負責妝造佈景。”
這放在前世,其實就是拍戲了,當然這個時代沒有這個概念。
不過老張和劉姐都非常人,跟著師徒二人這麼多年,自能領會其中真意。
只是……想要將這故事完全復原出來,恐怕會有極大難度啊!
似看出了他們所想,李信笑道:“沒必要完全復原,只要大概安排一下就行。”
若完全復原出來,那便都是“真”了,反而不利於自己的想法執行。
唯有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對於自己來說,才會更為方便。
老張和劉姐沒問李信這麼做的目的,而是老老實實的去執行了。
月餘,待二人準備完善,李信便帶著他們去了大理原天龍附近,並順著曾經的來路,進入到了長春谷中。
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致幻入夢的不老泉不在了,但這山谷本身就頗為奇異,再加自身絕巔騙道,未嘗不能主動化出幻夢!
化夢主要還是靠自己,老張和劉姐的一應準備,包括對此地相關景象的改造,還有扮作故事中人物的演員,都只能作為輔助。
老張和劉姐在此地緊鑼密鼓的安排之時,李信則一日又一日的安靜坐在那已經乾涸的不老泉旁,睜著眼看著他們,看著這方奇妙的山山水水。
又過數日,李信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即便對於自己來說,也堪稱是一生中難度最高的挑戰。
因為,要忘掉自己,並變成別人!
虛實之道,加絕頂騙術再配合移魂大法,又是於長春谷這等神奇之地,種種奇術、巧合集於一身,可以說當今之世,甚至整個武林歷史上,恐都再無人能如李信這般,藉助幻夢,體驗另一種人生。
李信開始自我催眠——
我是狗雜種,我喜歡吃燒餅。
我要找阿黃,還要找母親。
燒水做飯洗衣劈柴我都會,可惜目不識丁。
罵人辱人打架鬥毆我都行,依舊赤子之心……
我是狗雜種,我喜歡吃燒餅。
我喜歡叮噹,但更喜歡阿秀。
我也是長樂幫主,但沒的啥權力。
我父母是黑白雙劍,但沒的多少感情。
我是狗雜種,我喜歡吃燒餅。
我不認識黃蓉,我更不會武功。
我只是可憐的江湖少年……
一遍又一遍,不知多少遍,可能千遍,也可能萬遍甚至更多,李信終於漸漸忘了自己,而是成為一名叫做狗雜種的少年,進入到了那光怪陸離的幻夢故事當中。
所謂主動化夢,再以身入夢,便是李信的奇法!
唯有經歷相似,才能感同身受,唯有感受相同,或才能悟得太玄!
不知過去多久,或許這種虛實之間,本就沒了明確的時間概念,李信的頭腦,漸漸陷入到了混沌當中。
當再睜開眼眸,只感覺腦袋無比昏沉,身上更是痠疼無比,勉力抬起胳膊,把眼睛揉了幾揉,這才發現,自己竟身處於一片冰天雪地當中。
再摸摸腦袋,把手縮回跟前一看,便見手指上凝固成一坨的雪花中,還沾著點點猩紅。
顯然,自己的額頭受傷了,應是因為……之前不知怎麼摔在了這裡。
話說,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自己先前不是正在山上和阿秀玩遊戲麼??
不對,不對勁啊!
李信顧不上傷痛,狠狠晃了幾下腦袋,恍惚片刻後,過去發生的事情終是一股腦兒湧上了心頭。
數年前,因在家中太過於調皮,到處惹是生非,偏偏母親極為寵溺自己,父親忙於江湖俗務,也經常管不到自己,久而久之與,自己便越發無法無天。
後來父親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自己送到了位於西域的雪山宗凌霄城,讓自己拜師於“風火神龍”封萬里門下。
但雪山宗練武的生活實在是太枯燥難捱了,自己性格好動,天性不羈,怎可就此受困?
恰好遇到那掌門白自在的孫女水靈動人,便忍不住調戲,可剛準備要玩點更新鮮刺激的事情時,竟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婢女闖了過來。
好事被人打擾,自己心下大怒,打殘了那兩個婢女,卻也鬧出不小動靜,眼看雪山宗弟子追來,自己趕忙擇路而逃,一路追追逃逃的,雖擺脫了雪山宗那幫人,卻也不小心摔暈在了這裡。
等等……既然這樣的話,所以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