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一人遠赴湘西,卻遭遇匪寇,幸得五毒教前教主,也就是我師父相救,才倖免於難。”
“再後來,我二人相見,已經是許多年後了。”
“那時他恰好來五毒教騙取毒藥,而我,則成了五毒教新一代的教主。”
“過去的回憶還在,但時光荏苒後,過去的,便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彼此將情感深深掩埋。”
“之後他沒再來,直到……他於機緣巧合,意外知曉逍遙谷那一神奇存在,為了幫你改善資質,冒險入逍遙谷行騙,雖僥倖逃脫,卻中了劇毒,萬般無奈下,才又來找我幫忙。”
再之後的事情,何憐花沒接著說,因為李信先前已經聽過了。
李信長嘆……誰能想到,師父早年間竟有此等大起大落的經歷,誰能想到,這天下第一的騙子,曾經本是想當個仗劍江湖的俠客……
誰能想到,素來不近女色,不騙女色的師父,竟有這樣一段……可歌可泣、蕩氣迴腸的情感糾葛。
默然片刻後,李信忽喊道:“師孃,開門。”
不等何憐花回應,李信緊跟著又道:“有客人來了。”
何憐花叢哀傷的心境中醒覺,這才看到,不知何時,已有個氣質華貴的白衣女子,亭亭而立於附近。
這女子順著李信喊聲的來源,朝下面看了眼,而後向何憐花道:“讓他出來吧。”
頓了頓,又補充:“放心,有我在……以慕容龍城眼下的狀況,不一定是我對手。可惜,此地太過難尋,直到現在,我才僥倖找來。”
何憐花沒有回話,猶豫了會兒後,終還是開啟了石門的機關。
須臾,李信抱著穆念慈走了出來。
極為神奇的,距離和慕容龍城大戰,其實已經過去了兩天,但穆念慈除了生機全無,身體冰涼外,竟沒有絲毫腐爛跡象。
而這……也是李信心頭的唯一一點希望了。
李信看向那白衣女子,自是認出了……這一位,赫然就是當初在靈鷲遺址的棺材中見過的銀川公主李清露。
李信開口道:“師孃,這位……是友非敵,而且也是位老前輩了,名號銀川公主。”
旋即又轉向李清露道:“見過前輩。”
李清露目露詫異,她確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見過她,並且一眼就認出了。
李信訕訕道:“小子當年曾誤入靈鷲遺址,故而見過。”
眼看對方還要再問詢,李信忙道:“前輩,那慕容老賊剛走沒多久,現下去追,應該還來得及,晚輩願意帶路!”
“不過在此之前,勞煩前輩幫忙看下……內人,是否還有生還希望!”
說話時,已抱著穆念慈走到了李清露跟前。
李清露微微皺眉,將手指接連輕按下穆念慈身上多處要穴,而後閉目凝思。
片刻,睜開明亮的眼眸,嘆道:“生機已無,回天乏術了!”
聞言,李信心神大顫,身體一軟,險些摔倒,還好被何憐花扶了一下。
“不過……”,李清露瞥李信一眼,再嘆一聲,緊跟著又道:“她現在這狀態,我也有些看不懂,雖感覺不到生機,可她的身體卻又沒絲毫腐化,似乎是一種……生機遮蔽後的活死人狀態。”
“若真是我猜想的這樣,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的飄渺機會。”
說到此,李清露微微沉默了會兒,神色有些複雜,而後才又道:“如果你未來到了慕容龍城那個層次,便可隱隱有奪天地造化之能,屆時,若不惜耗損自身生機,應能將她救……不,是復活。”
“畢竟,她雖未死,但在普通人的理解中,卻已經死了。”
“前輩,敢問那慕容龍城……”,李信低頭看著緊緊閉著眼睛、美到靜謐如同一副畫像的穆念慈,忍不住又潸然淚下:“他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層次!?”
李清露看著天的遠方,搖頭輕嘆:“路上再聊吧。”
她這是擔心再耽擱久了的話,慕容龍城就更跑遠了。
便是現在,依著個何憐花給出的大概方向,也不一定能找到。
此外,剛說出那話時,便是以她的身份心境,也著實有點心虛,所以才不願再多談。
因為……慕容龍城那個層次,便是段思平都不及,這世間,恐怕再無人可達到了。
若拋開那春秋時近仙似神但卻具體不可考證的阿青,古往今來,他都可算作第一人了。
眼前這小子雖也不錯,但……根據段老祖暗中對他的觀察,其先天資質上還是差了太多太多。
其實段老祖本來有心培養的是那個叫李莫愁的女娃,也是她女兒的徒孫,因此透過種種手段,將各種機緣引向那女娃,但事到如今,那女娃也不過區區二品……
因此,李信能達到那個層次的機率幾乎為零。
更何況,就他李清露所知,便是以慕容龍城的本事,也做不到將穆念慈這個狀態的人救活過來。
總而言之,李清露方才所言,也不過是好心,給這個年輕人些念想,免得徹底心灰意賴,斷了前程。
等多年後發現那個層次不可企及時,希望……對要把那紅裙女娃復活的執念,也會漸漸變淡了吧。
畢竟,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李清露有些慚愧的想著這些時,李信點了點頭,自然也明白時間緊迫。
趁著慕容龍城的狀態不行,與巔峰相差甚遠,若有李清露趁機將其除掉,那也算是絕了大患,自是最好不過。
當即,二人便要出發。
不過在此之前……李信將穆念慈鄭而重之的交到了何憐花手中,恭敬道:“還請師孃幫我照顧好她……也頂多幾日便可,要不了多久,我朋友便會將一寒玉冰棺帶來,屆時,若我未歸,便煩請師孃將念慈安置在那寒玉冰棺當中,並藏到我先前待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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