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另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王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幹練的聲音。
“老周，王寶強那事，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老周的語氣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們兩個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個姓宋的經紀人，利用職務之便，把王寶強這些年掙的血汗錢，倒騰出去不少。買車，買房，買奢侈品，一部分還轉到了海外賬戶。”
王也聽著，手指無意識地在膝上敲擊著，發出沉悶的輕響。
“可惜了。”他忽然說，“一個好演員，攤上這麼一家子。”
“王總，需要我們直接把證據遞給王寶強本人，或者……媒體？”老周試探著問。
“不。”王也打斷了他，“直接曝光，太便宜他們了。錢呢？寶強的錢能一分不少地拿回來嗎？那倆人進去了，寶強臉上就有光了？以後圈裡人怎麼看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
“我這有個新專案，你不妨聽聽。”王也的語氣忽然變得輕鬆起來，“叫‘家屬精準扶貧專案’，你來牽個頭。”
“……家屬扶貧？”老周愣了一下，顯然沒跟上老闆的思路。
“對。”王也淡淡道，“寶強不容易，咱們做老闆的，有義務幫員工處理好家務事，為困難家屬送溫暖，這叫企業責任感。”
老周那邊沒敢接話，他知道，王總的“溫暖”一般人都接不住。
“你先找幾個靠譜的人，包裝幾個聽上去高大上的專案，什麼區塊鏈、元宇宙、文化出海，概念有多新潮就搞多新潮。”王也慢條斯理地吩咐，“先放點餌，讓他們投點小錢，然後給他們翻幾倍的回報。”
“讓他們覺得自己傍上了我們群星這棵大樹，掙錢就跟呼吸一樣簡單。把他們的胃口養起來，讓他們相信自己就是下一個投資之神。”
老周立刻明白了：“明白了，王總，養肥了再……”
“哎，老周。”王也輕笑一聲，打斷了他，“我們是正經商人，怎麼能打打殺殺的？我們是給他們一個為國爭光，一輩子踩縫紉機的機會。”
電話那頭，老周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王也繼續說道：“等他們把所有身家，甚至敢加槓桿借錢全部投進來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個軍民融合的採購專案，資質要求不高，利潤看著嚇人那種。”
“讓他們以個人和公司的名義，把法人代表的字給簽了。誘餌要放的足夠！”
“……”
老周倒吸一口涼氣，他已經能預見到那兩人的結局了。
如果是正常人，看到這些估計都會小心翼翼，生怕搞錯了。
但是那兩個是沒有態度道德，且貪婪無比的姦夫淫婦……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如果成了，估計把人往絕路上送。
“專案本身沒問題。”王也的聲音像是帶著冰碴，“但他們沒那個金剛鑽，非要攬這個瓷器活，萬一出了什麼紕漏……那可就不是簡單的商業糾紛了。”
“到時候，寶強的錢，咱們要合法合規地拿回來。至於他們兩位……”
王也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警燈，嘴角彎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就看國家怎麼給他們安排什麼型號的縫紉機事業了。”
老周沉默了足足三秒，才沉聲應下，語氣裡帶著一絲敬畏：“收到，王總，保證辦得滴水不漏。”
掛了電話，王也把手機丟在一旁，重新看向窗外。
霓虹燈勾勒出他半張臉的輪廓，明暗不定。
“聰明的傻人，也該有傻福。”
掛了電話，王也閉上了眼睛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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