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殘魂分身!“陸城咬碎後槽牙。
他終於明白胸口的灼熱從何而來——趙無極瀕死時將一縷精魄烙進銀線,此刻正順著鑰匙的裂痕往外鑽,像根燒紅的針在心臟上扎,那鑽心的疼痛讓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系統面板在眼前瘋狂閃爍:【檢測到古神鑰能量波動,建議啟動防禦模式!】
他攥緊鑰匙的手青筋暴起,銀線突然從面板下竄出來,在掌心織成網。
鑰匙“嗡“地發出蜂鳴,幽藍光芒炸開來,形成半透明的護盾。
那蜂鳴聲如同尖銳的警報聲。
最近的黑影撞上來,發出刺啦聲響,像被潑了熱油的鬼,瞬間蜷成一團,但更多黑影從四面八方湧來,護盾邊緣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那黑影撞擊護盾的聲音如同重物撞擊玻璃的聲音。
“城哥!“李彎彎的短刀劃破一道弧光,刀鋒卻被黑影纏住,像陷進爛泥裡。
她左臂的傷口早崩開了,血珠濺在刀面上,反而激得黑影更興奮,有兩道順著她的刀往手腕爬。
那血珠濺落的聲音如同水滴落下的聲音。
她咬著唇猛跺腳,突然反手將刀插在腳邊,張開雙臂擋在陸城身前:“來抓我!
鑰匙在他那兒!“
黑影們果然調轉方向。
有一道擦過她的後頸,扯下幾縷頭髮;另一道纏住她的腳踝,她踉蹌著栽向地面,卻在落地前用手肘撐住,仰頭對陸城喊:“愣著幹嗎!
石碑上的凹槽!“
陸城這才注意到,剛才被碎石蓋住的石碑中央,不知何時露出個鑰匙形狀的凹痕。
他的心跳快得要衝出喉嚨——這是古神語裡說的“終局之鑰“的共鳴點?
系統提示音突然炸響:【解析完成!
古神鑰需歸位啟用,當前反派值剩餘230點,是否消耗150點強化能量?】
“是!“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鑰匙在掌心發燙,銀線如活物般竄進凹槽。
石碑突然發出嗡鳴,青灰色石面泛起金光,那些爬在護盾上的黑影像被火烤的蠟,滋滋融化。
那石碑嗡鳴的聲音如同沉悶的鐘聲。
李彎彎趁機滾到一邊,周川的軍靴重重踏在她身側,反手甩出三把淬毒飛針——他不知何時從戰術腰帶裡摸出的,飛針扎進黑影最密集的地方,竟逼出幾聲尖嘯。
那飛針射出的聲音如同箭矢射出的聲音。
柳雪的花布包“嘩啦“掉在地上,裡面滾出幾枚黃紙符。
她蹲下身手忙腳亂地撿,嘴裡唸叨著:“老張頭給的驅邪符...早說要縫在你校服裡...你偏嫌土...“話沒說完,一張符被黑影捲走,瞬間燒成灰燼,她嚇得縮回手,卻還是把剩下的符塞給周川:“貼刀上!“那花布包掉落的聲音如同袋子落地的聲音。
陸城的注意力全在石碑上。
鑰匙完全沒入凹槽的剎那,一道淡金色光幕從碑身升起,在空中投出模糊的人影。
那是個穿黑風衣的男人,左眼戴著銀質眼罩——正是趙無極。
他的影像邊緣泛著雪花,卻笑得陰惻惻:“小友以為關了裂隙就贏了?“他的聲音像石子磨過玻璃,“這不過是場遊戲的序章。
你拿了第一把鑰,第二把鑰在...呵,自己找吧。“
影像突然碎裂成光點,消散前最後一個字被吞進風裡。
石碑開始下沉。
陸城能聽見地底傳來石磨轉動的悶響,原本刻著古神語的地方裂開縫隙,露出往下延伸的石階。
那石磨轉動的聲音如同沉重的機械聲。
石階盡頭是濃稠的黑暗,隱約有潮氣混著鐵鏽味湧上來,像某種蟄伏已久的東西在呼吸。
那潮氣和鐵鏽味瀰漫在空氣中,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這是...“李彎彎捂著後頸站起來,短刀還插在剛才的位置,刀身還在輕鳴。
周川彎腰拔起刀,用衣角擦了擦血,目光掃過下沉的石碑:“地脈裂隙的延伸?“
陸城按住胸口。
銀線的灼熱感已經從心臟蔓延到喉嚨,他能嚐到鐵鏽味,那是血管要撐破的預兆。
系統面板突然彈出紅色警告:【古神鑰能量過載,宿主生命體徵異常!
建議立即撤離!】但他盯著石階下的黑暗,想起林秋白說的“真正的終局“,想起趙無極說的“遊戲“,喉結動了動:“下去。“此刻,陸城心中既充滿了對未知危險的恐懼,又被探尋真相的強烈好奇心驅使著。
“你瘋了?“柳雪抓住他胳膊,指尖都在抖,“老張頭說地脈裡鎖著...鎖著不乾淨的東西!“
“但鑰匙在這兒啟用了。“陸城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鑰匙的重量壓在他心口,“裂隙餘波、邪靈、殘魂...所有事都指向這裡。“他看向李彎彎,她鬢角的碎髮沾著血,卻衝他點了點頭;又看向周川,那學長摸了摸戰術腰帶,把最後幾枚飛針別回原處:“我跟。“
柳雪嘆了口氣,彎腰撿起花布包,從裡面摸出個手電筒塞給陸城:“照路。“
地面還在震動,但比剛才輕了些。
石碑已經沉到齊腰高,石階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陸城站在石階入口,望著那幽深黑暗的石階,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與期待,周圍瀰漫著潮溼且帶著腐臭氣息的空氣,石階邊緣的青苔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幽綠的光。
陸城開啟手電筒,白光刺破黑暗,卻只照到三步遠的地方——更深處的黑暗像塊海綿,把光全吸走了。
那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他聽見石階下傳來滴水聲,很慢,很慢,像有人在數數。
那滴水聲在寂靜的石階下顯得格外清晰,“滴答,滴答”的聲音彷彿敲在眾人的心上。
“走。“他率先抬起腳。
此刻,眾人心中都明白,他們即將踏入一個未知且充滿危險的地方,共同的目標讓他們暫時忘卻了恐懼,只想著探尋那地脈深處隱藏的秘密。
李彎彎跟在他身後,短刀在掌心轉了個花;周川護在柳雪身側,指尖始終搭在飛針釦上。
石階很陡,每踩一步都有碎石滾落,消失在黑暗裡,沒有回聲。
那碎石滾落的聲音如同小石子落下的聲音。
陸城的手電筒掃過牆面,突然照到些反光的東西。
他湊近——是無數細小的鱗片,泛著幽藍,和鑰匙上的銀線一個顏色。
那鱗片在手電筒的光下閃爍著幽藍的光,發出微弱的“嗡嗡”聲。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更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