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思索著，便將眸光看向了物資管理者。
聽著這老頭的語氣，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要不，探探他的口風，看看能否問出一些關於成功兌換“沙場豪情”的經驗。
“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路遠突然開口。
老頭微微一怔，“賭什麼？”
作為競技場的物資管理者，他對於“賭”這一件事，可謂是頗有見解。
畢竟，這是他少有的娛樂，也是他贖身的機會......
路遠微笑道：“自由。”
“嗯？”老頭臉上掛起一絲感興趣的笑容，“什麼意思？”
路遠深吸一口氣，試探道：“賭你能否重獲自由？”
老頭臉上的笑容一滯。
還有這種賭法？你擱這兒空手套白狼呢？
不過在對上路遠的眼睛後，他卻支支吾吾起來：“你......我......”
路遠直視著他，沉聲道：“我從你的眼裡，看見了班味兒，哦不，是厭倦和疲憊。你也不想一輩子待在這座競技場裡面，對吧？”
老頭驚愕地看著面前的青年，這傢伙懂得讀心術？
事實上，路遠純粹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他本想用遊戲幣和對方對賭，但一想到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有也是第一時間買鍛體藥了，便改變了思路，從對方在意的事情上入手。
他也確實沒有胡說，對方眼底那股濃郁的班味兒，簡直已經到了快溢位來的程度。
就差把“我受夠了，快來個好心人替我贖身”寫在臉上了。
於是他便隨口一說。
即便是誤判，那也沒事，大不了換一個條件，或者乾脆不賭了。
結果證明，他猜對了！
這老頭早就待膩了，任何能找的樂趣，都已經找遍了。
但依舊無法抵擋內心想離開這裡的念頭，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留在這裡並非自願，而是迫於某種原因，無奈成為了這裡的員工。
“我的自由，賭注可不簡單......”老頭表情憂傷道，“你是否願意聽一個故事？”
路遠心想：有戲！
“願聞其詳！”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長相醜陋的窮小子。他被所有人嫌棄，甚至因為長得太醜，被父母拋棄了，就連他自己也想放棄自己的生命。”
“但就在他即將結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刻，一位路過的老瘸子救了他。他告訴窮小子，你是幸運的，你四肢健全，甚至在某些方面很有天賦。”
“隨後，老瘸子帶著窮小子走南闖北，他並不嫌棄這個孩子，甚至比窮小子的親生父母還要慈愛。窮小子在他的教導下，去往了競技場，成為一個角鬥士。”
路遠深吸一口氣，看著老頭。
“後來呢？那個窮小子怎麼樣了？”
儘管他心中已然猜到了一二，但聆聽者最重要的不是拆穿，而是繼續聽下去。
小老頭眼底閃過一縷欣賞之色，徐徐道：
“後來，窮小子果然混出頭了。他成為了角鬥場有名的猛士。老瘸子由衷地替他感到高興......”
說到這裡時，他臉上也跟著洋溢起了風光之色，彷彿某段崢嶸歲月，就近在眼前。
不過很快，他滿是褶皺的臉上，又籠罩了一層陰霾。
“但，年輕氣盛，終究容易犯錯。老瘸子老了，無法時刻待在身邊教導，而窮小子也不再滿足於當角鬥士。他希冀成為觀眾席上一擲千金的老爺。永遠端坐在最佳的席位上，觀望著下方的角鬥士拼死拼活。”
“一開始，他確實賭贏了。他很快便和那些曾經在他身上下大注的人物坐在一起。他坐在貴賓席上，看著野獸般搏鬥的角鬥士，從勝者身上賺取錢財。漸漸地，他開始以賭徒自居。”
“但，好景不長。他在一次賭局中輸了，輸得十分徹底。他把自己的命也賭進去了。”老頭低聲道。
路遠眨了眨眼睛，“那你又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老頭看了路遠一眼，悽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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