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不接年然的茬,假裝沒有聽懂年然的話語。
這個時候當然是適當的裝傻,不然都擺在檯面上說多少有些不太好交涉。
“不是的,李先生”
年然也是稱呼了我一聲之後有了明顯的停頓,顯然是沒有想到我不接茬,我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也是讓他之前準備好的一些說辭沒有了用武之力,只能在腦子裡面重新開始組織語言。
年然顯然也是意識到他不說話,現在的場景就是會很冷淡,隨即就露出來了他的那一副職業假笑,但是還沒有等他來說話呢,我就聽見了一記巨大的鼓聲。
不,不僅僅是我,年然也聽到了也是臉色一變,而月詭聽到後也是有幾分疑惑。
那鼓聲是炸裂的,讓聽聞者有一種想要尋到聲源的本能衝動,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年然都是站了起來,看向了窗外。
緊接著有傳來了第二聲鼓聲。
那鼓聲,來自於傳統大鼓的鼓聲,就像是在鼓槌落下的剎那,巨響轟然炸裂,彷彿是一種怒吼,是提醒還是什麼。
那聲音帶著一種震撼的力量,化作洶湧的聲浪,順著耳道直抵胸腔,在體內翻攪,五臟六腑都跟著微微發顫。
第二波聲浪又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鼓面的震顫在空氣中激盪出細密的漣漪,混著嘶吼,帶著震懾靈魂的威嚴。
在四周縈繞徘徊,最後化作悠長的嗡鳴,逐漸消散在寂靜裡,只留下耳畔久久不散的轟鳴,和胸腔中尚未平息的悸動。
“這個鼓聲不簡單,發出這個鼓聲的大鼓應該都是來頭不小,有震懾魂魄的效果,對我都是有所阻礙。”月詭跟我說道,我也是眼神示意自己明白。
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看見客廳當中的電視就緩緩的自己點亮了。
電視機內傳出了一個聽起來有些成熟的女性聲音,似乎是在介紹著畫面當中的一幕。
周晏池可能是在今夜突然想動了這一切,在思緒翻湧間,也是明白了過來,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上似乎是沒有了任何值得停留的食物,那些所謂的金錢和權利是空洞的。
尤其是現在他自己的軀體,這不是他的軀體,他的印象當中,他的軀體不是這個,他被困在這幅醜陋的皮囊當中了。
所以當他明白了過來時,透過鏡子,看向這幅皮囊,他開始討厭乃至厭惡這幅困住他的皮囊,他想要將其摧毀,只要毀壞了,他就能出來了。
其實平心而論,周晏池的樣貌生的很好,非常的帥氣,搭配上穿著和氣質,再怎麼說都輪不到醜陋這個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