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鷹握著滴血的匕首,看著魂影化作黑霧消散,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手中匕首“噹啷”一聲墜地,驚起滿地塵埃與細碎的魂影的殘留。
透過陰陽眼我也是看見了逐漸向下沉的陰氣,在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又緩緩的上浮,彷彿是有一些怨念在做掙扎。
月詭倚在石門邊,蒼白的臉上還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就像是受傷的不是他一樣。
那柄染血的黑氣鎖鏈從上往下地滴落黏液,在地板上滴出微不可查的動靜。
墓主人的身上破損不堪,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橫亙在腰間,血順著傷口緩緩滲出,將衣物浸染成血色。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隨著胸口劇烈的起伏,像是殘破風箱在艱難運轉,然後逐漸沒有了動靜。
我也是踹開最後一個糾纏我的魂影,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喘息:“總算是解決了,真難啊!”
話音未落,我也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氣,踉蹌著扶住旁邊的牆壁。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肩,衣料早已被腐蝕得千瘡百孔,露出下面青紫腫脹的傷口。
傷口邊緣翻卷,泛著詭異的黑,絲絲縷縷的黑氣正從傷口處逸出,一個沒注意陰氣終究還是入體了,有點難受。
“你怎麼樣?”
大牙鷹看著搖搖欲墜的我,以為我又要暈過去了,也是強行撐著身體,一衝過去想要扶住我的身體。
在他抓住我的胳膊時,我感覺到了他的掌心有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手臂竄上脊樑。
畢竟還是在關心我,就算是我很累,還是強撐著擠出一絲笑容,嘴角卻溢位一縷黑血:“別擔心,只要能出去,問題不大。”
話沒說完,大牙鷹就拍拍我的胳膊,說道:“知道了知道了,省點力氣。”
他有些虛弱地開口:“墓主人死了,陰氣逸散,過不了多久陰陽就會完全失衡,不宜久留,還是快離開吧。”
說罷,他抬手在石門上劃出一道符文,整座墓室開始劇烈震顫。石塊從穹頂紛紛墜落,地面裂開一道道蛛網般的縫隙,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我將大牙鷹的胳膊架在肩頭,咬著牙往墓室出口挪去。
每走一步,腳下的壁板都傳來脆響,就像是立刻就要裂開了。
月詭走在前面,雖然身形虛浮,卻依然保持著警惕,黑氣鎖鏈在周圍搖晃,隨時準備攻擊。
就在看見了出口打算離開的時候,月詭看了一眼,就退了回來,攔住了我們,說道:“等等,周圍有那個紅衣詭的味道,雖然很稀薄,但是就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
“那怎麼辦?我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待著吧?”
“紅衣詭可能不在這裡,但是也不保險,所以你們現在這裡別動,我去探查一番。”
看完想要再說點什麼,月詭也是擺擺手:“放心,就算是現在狀態不好,想要走掉還是很輕鬆的事情。”
“行,那你自己小心。”
正如月詭所說,就算是狀態不好,依舊是不會被大師發現的,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