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的暴喝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剛剛沸騰的演播廳。
“臆想!猜測!陳宇,你說的這一切,全都是你的臆想!”
“證據呢?你說羅向東是被人謀殺的,你說兇手是個男人,證據在哪裡?沒有證據,你就是在誹謗!是在汙衊死者!是在愚弄全國的觀眾!”
這一連串的質問,擲地有聲,也一針見血。
導播室內,剛剛從椅子上彈起來的王導,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
對,證據!
福爾這個蠢貨,總算說了句人話。
只要沒有證據,陳宇說的再天花亂墜,也只是一個博人眼球的瘋子在胡言亂語。
節目或許會因為誹謗死者惹上官司,但總比坐實了一場驚世駭俗的同性情殺要好控制得多。
局面,還有救!
福爾的質問,也讓剛剛被震得七葷八素的網友們,稍稍冷靜了下來。
是啊,故事雖然勁爆,邏輯雖然聽上去嚴絲合縫,但……證據呢?
空口白牙,誰不會說書。
一時間,直播間的彈幕風向悄然發生了變化。
“呃……福爾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詐屍哥這波推理太玄乎了,總得有證據吧?”
“光有故事,沒有實錘,這不就是寫小說嗎?”
“搞了半天,原來是耍我們玩呢?”
質疑的聲音開始蔓延,像是病毒一樣侵蝕著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
選手席上,剛剛還滿臉駭然的菸斗和泡泡女,此刻也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他們既希望陳宇能拿出證據,徹底顛覆這起案件,又隱隱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一個被塵封了十一年的秘密,怎麼可能說找到證據就找到證據?
全場的焦點,再一次回到了陳宇身上。
攝像機、主持人、選手、家屬、以及螢幕後億萬雙眼睛,都在等他的回答。
面對福爾氣急敗敗的嘶吼,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壓力,陳宇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甚至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福爾,直到對方吼得嗓子都啞了,他才慢悠悠地開口。
“誰說我沒有證據?”
他環視全場,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鏡頭上。
“證據,正在路上。”
此言一出,導播室裡的王導剛剛端起的茶杯又是一晃,差點沒拿穩。
我靠!還真有?你他孃的別嚇我!
而直播間裡,那些剛剛還在搖擺不定的觀眾,瞬間又被打了雞血。
尤其是“詐屍團”的成員們,在短暫的蟄伏後,爆發出空前的戰鬥力。
“聽到了嗎!黑子們!我詐屍哥說有證據!”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哥從不打沒準備的仗!”
“詐屍團護體!詐屍哥牛逼!我們等你證據!”
“不管多久我們都等!今天誰也別想下播!”
無數條內容相似的彈幕如同海嘯般席捲了整個螢幕,硬生生將那些質疑的聲音徹底淹沒。
他們用最樸素也最狂熱的方式,表達著對陳宇無條件的信任,強行維持住了直播間的熱度。
這股凝聚力,讓導播室裡的王導都看得目瞪口呆。
他做節目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素人嘉賓,能有如此恐怖的粉絲號召力。
這他媽哪是探案選手,這簡直就是頂流明星啊!
現場,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持。
陳宇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福爾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想繼續叫囂,卻發現陳宇那句“正在路上”讓他所有的話都變得蒼白無力。
主持人林冰幾次想開口打圓場,緩解這凝滯的氣氛,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現在這種情況,說什麼都是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演播廳裡靜得可怕,只能聽到眾人緊張的呼吸聲。
福爾的額頭開始冒汗,他感覺自己像個小丑,被架在火上烤。
他甚至開始懷疑,陳宇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後手。
就在現場氣氛壓抑到極點,連王導都準備讓林冰插播一段廣告的時候——
“砰!”
演播廳厚重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巨大的聲響打破了死寂,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齊刷刷地朝著門口望去。
只見一道靚麗颯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來人身穿一身筆挺的藏藍色制服,勾勒出玲瓏有致的爆炸身材,帽子下的俏臉因為急促的奔跑而泛著紅暈,英姿颯爽中又帶著幾分驚心動魄的美感。
正是市探案支隊的副隊長,蘇清竹!
此刻,這位平日裡高冷的女警花,形象卻有些狼狽。
她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氣息不勻,懷裡還死死抱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
她先是看了一眼從頭到尾都眯著眼一言未發的嚴正。
然後鎖定了臺前的陳宇,也顧不上什麼規矩禮儀了,提著氣,用盡全力大喊了一聲:
“陳宇!”
“你……你要的東西,我……我全都拿來了!”
聲音因喘息而有些斷續,卻如同一劑強心針,狠狠地扎進了所有支援陳宇的人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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