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女人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她被人殺了！”
“而且是開膛破肚的那種殺法！”
“最操蛋的是，她死在了我的地盤上！”
說到這裡，雷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整個酒吧的音樂聲都蓋不住這一聲悶響。
“我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一件事，就是發現那個女人死了之後，第一時間聯絡了董戰和張輔那兩個王八蛋！”
雷哥的眼中充滿了悔恨。
“我以為他們會幫我想辦法處理這件事。”
“結果這兩個混蛋，表面上安慰我不要擔心。”
“暗地裡卻跑到金先生那裡，直接把殺人的黑鍋扣在了我頭上！”
“從那時候開始，所有人都認為，那個女人是我殺的！”
陳宇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雷哥恐懼的根源。
原來十五年前，雷哥就已經被人當成了開膛手的替罪羊。
現在張輔的女兒又死了，而且死法如出一轍。
在那些大人物眼中，雷哥自然成了頭號嫌疑人。
“最後，在董戰和張輔的\u0026apos;勸說\u0026apos;下，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把這事給壓了下去。”
“什麼代價？”
陳宇追問道。
雷哥沒有回答，而是緩緩站起身來。
他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後，掀開了自己的上衣。
“嘶——”
陳宇倒吸一口涼氣。
雷哥的胸膛上，密密麻麻地分佈著九道猙獰的疤痕。
那些疤痕呈不規則的圓形，顯然是被利器刺穿留下的。
每一道疤痕都觸目驚心，讓人很容易想到當年的慘烈。
“江湖規矩，執行家法！”
雷哥重新穿好衣服，聲音低沉得可怕。
“九刀十八洞，生死不論！”
“我親手在自己身上捅了九刀，每一刀都洞穿了身體。”
“不過老子命大，硬是挺了過來。”
說完這句話，雷哥端起酒瓶，猛灌了一大口。
酒吧裡的音樂依然在響，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變得異常沉重。
陳宇終於明白了。
雷哥雖然是江城的地下皇帝，但在董戰和張輔這樣的商界大佬面前，依然只是一枚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
“所以，您擔心張輔會把女兒的死也算在您頭上？”
陳宇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說到了雷哥的心坎上。
“沒錯！”
雷哥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十五年前那起開膛案的真兇。”
“現在張輔的女兒又以同樣的方式死了，我不背鍋誰背鍋？”
“兄弟，我不求你一定要破案。”
“我只希望你能找出證據，證明張輔的女兒不是我殺的！”
雷哥的聲音中帶著懇求。
這個平時殺伐決斷的地下皇帝，此刻竟然顯得如此無助。
“如果你找不到證據，張輔絕對會對我下手。”
“我死不死無所謂，但江城的秩序不能亂。”
“這些年來，正是因為有我在，江城的地下世界才保持著相對的平衡。”
“如果我死了，沒人能鎮得住那些小魚小蝦。”
“到時候，整個江城都會陷入混亂！”
陳宇聽出了雷哥話中的深意。
這也許就是嚴隊一直沒有對雷哥下手的原因。
有時候，維持秩序比追求正義更重要。
“雷哥，當年那個女人被殺後，您有沒有私下調查過？”
陳宇話鋒一轉。
“還有，張輔女兒死的那個時間點，您有不在場證明嗎？”
雷哥聞言，發出一聲苦笑。
“證據？不在場證明？”
“兄弟，你還是太年輕了。”
“十五年前，那些大人物可曾要過證據？”
“在江湖上，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真理！”
“不過…”
雷哥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當年那個女人被殺後，我確實查過。”
“還真的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陳宇立刻來了精神。
“發現了什麼？”
雷哥左右看了看，然後湊近陳宇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我有個小弟，當年好像看到了真正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