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以前那些案子,都沒破?不可能吧?”
陳宇眉頭微挑,反問道。
“不破案,觀眾能買賬?這節目還能辦到今天?”
嚴正聞言,哼了一聲。
“觀眾?”
他嗤笑道:“他們只關心所謂的真相是什麼,兇手是誰,熱衷於那些花裡胡哨、故弄玄虛的推理過程。”
“至於兇手是不是真的落網,又有幾個人會刨根問底?”
嚴正的眼神驟然銳利了幾分,聲音也沉了下來。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以往那十幾期節目,除了少數幾期案犯已經死亡,或者早已潛逃海外,剩下的……”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一件都沒破!”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陳宇此刻宛如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開!
他對這個所謂的現象級探案綜藝,瞬間有了全新的,也是更深層次的認知。
這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綜藝,終究只是綜藝。”
嚴正的語氣帶著幾分自嘲。
“在血淋淋的真實案件面前,它充其量,只是一個娛樂大眾的工具罷了。”
“真正要將罪犯繩之以法,還得靠我們這些整天板著臉,穿著這身制服的人,你說是嗎?”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竟讓陳宇產生了一絲錯覺。
感覺這老銀幣好像把自己也當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怎麼?還不願意跟我交交底?”
嚴正再次將話題拉了回來,目光灼灼地盯著陳宇。
“好!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
陳宇苦笑一聲,也不再藏著掖著,開始娓娓道來。
“首先,我和節目裡那些所謂的‘大偵探’,腦回路可能不太一樣。”
“他們似乎都沉迷於推理,喜歡從推理的角度去解構案情,試圖將所有細枝末節的線索全部串聯起來,最終指向一個他們認為的真相。”
陳宇撇了撇嘴,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在我看來,那樣實在是太麻煩了!他們那些花裡胡哨的操作,槽點簡直不要太多!”
“那你呢?”嚴正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陳宇咧嘴一笑,眼神卻陡然一變,“我習慣用刑偵手段!”
“刑偵手段中,最常用,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排除法!”
“那些選手,總是在給案件做加法,不停地丟擲新的論點,挖掘新的細節,但這往往只會讓案情更加撲朔迷離,雲山霧罩。”
“而刑偵的宗旨,與那種炫技般的推理手法截然不同,我們做的是減法!”
“我們只需要不斷排除掉所有的干擾項,將不可能的選項一一剔除,那麼最後剩下的那一個,無論它看起來多麼不可思議,也必然是真相!”
陳宇斬釘截鐵地說道:“畢竟,案子關係到的是老百姓的身家性命,容不得半點炫技和拖延,效率和準確,才是第一位的!”
“說得好!”
嚴正的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欣賞的光芒。
“所以,你用排除法,暫時排除了劉紅的嫌疑?”
“沒錯,但這僅僅是基於案件初期的判斷。”
陳宇話鋒一轉,眉頭再次皺起。
“其實,我覺得這個案子,如果按照常規刑偵思路,應該不難找到突破口。”
“為什麼大家不先從最基礎的作案時間入手呢?”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嚴正。
“只需要查查監控,看看羅向東究竟是哪一天,什麼時間進入的那個廢棄民房密室。”
“然後再以此為基點,排查他當時的社會關係網中,有誰在相近的時間段內,也曾出現在案發地附近,或者有在場證明的疑點,很多問題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監控?”
嚴正聽到這兩個字,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對啊,調取監控,確認死者最後出現的時間地點,這不是最基本的偵查操作嗎?”
陳宇反問,心中卻隱隱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老銀幣的表情,不太對勁啊!
“呵……”嚴正搖頭苦笑,像是無奈,又像是自嘲。
“真不知道你小子是真糊塗,還是在這裡跟我裝糊塗!”
“怎麼了?”陳宇的心往下一沉。
“沒有監控!”嚴正乾脆利落地吐出四個字,每一個字都像一塊石頭砸在陳宇心上。
“沒……沒監控?”陳宇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您的意思是,案發地附近沒有?還是說,只有部分路段缺失?”
他追問道:“就算是中途某些路段不完整,或者只能拍到嫌疑人離開後大致的行進方向,那起碼也能作為重要的佐證材料吧?”
嚴正卻只是緩慢地搖了搖頭,眼神中卻帶著深深的無奈。
他沉聲道:“很多年前,江城市曾經提交過一份在整個市區範圍內,全面鋪設監控網路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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