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需要管他。他跳得越高,摔得越慘。”
“他充其量,只是張輔,敲打我的一根棒子罷了。如果他真有本事,能幫我們找到線索,那更好。但他要是敢添亂……”
嚴正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不給我們添亂,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說到這,嚴正忽然換上了一副長輩教育晚輩的語重心長。
“陳宇啊。”
他沉聲說道:“你和我,不一樣。我身上有枷鎖,你沒有。所以,不要被任何無意義的事情干擾,甩開膀子,就按照你自己的邏輯去辦!”
“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不要有任何包袱!”
這番話,說得陳宇心裡一熱。
“好!”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又苦笑道:“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手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能讓劉剛那樣的滾刀肉開口。”
“既然沒有,我們就不必急著啃這塊硬骨頭。”
嚴正靠回椅子上,淡淡道:“是你自己說的,刑偵,有時候要做減法。”
“我們就……從那些看起來最不可能的選項開始,一個一個地排除掉吧。”
“好!”
陳宇眼中精光一閃,他突然想到了那個被晾了半天的倒黴蛋。
“對了!那個鄭良辰,審了嗎?”
“呵。”嚴正被他逗樂了,打趣道:“咱們‘詐屍哥’不發話,誰敢動他?還在審訊室裡晾著呢!”
“行!”陳宇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那我們吃飽喝足,就先去會會這位‘悲痛欲絕’的丈夫吧!”
……
下午兩點。
審訊室裡,鄭良辰已經徹底蔫兒了。
平日裡,這個點兒,他不是在會所嫩模,就是在補覺的床上。
妻子張落落的死,對他而言,就像是賴以生存的長期飯票,突然被撕了個粉碎。
他當然“傷心”。
傷心到昨天晚上,他又跑去雷哥的場子,叫了兩個最水靈的妹子,用最激烈的方式,好好地“排解”了一宿的哀愁。
第二天一大早,渾身痠軟地從會所出來,想到那棟死了人的別墅,他自然是不敢回去的。
正想找個五星級酒店好好睡個回籠覺,就被嚴正派來的人,客客氣氣地“請”到了這裡。
這一晾,就是足足好幾個小時。
為什麼還要傳喚他?
之前不是該問的都問了,筆錄也做了好幾份了嗎?
他不懂,他也不敢問。
就在他生理上無比虛弱,心理上無比焦躁,整個人都快要瀕臨崩潰的時候,那扇厚重的鐵門,終於“吱呀”一聲,開啟了。
陳宇臉上掛著痞笑。
嚴正依舊板著那張萬年不變的國字臉。
兩人一左一右,並肩坐在了他的對面。
“鄭良辰,是吧?”
陳宇率先開口,聲音和煦得像是春風拂面。
“嘿,是!是是是!”
鄭良辰點頭哈腰,許是當贅婿當慣了,骨子裡透著一股子卑微和諂媚。
“兩位領導,之前……之前不是都做過筆錄了嗎?怎麼又把我給叫來了啊?”
“哦,沒什麼大事。”
陳宇笑得更燦爛了,那笑容,看得一旁的嚴正心裡直發毛。
這小子審犯人的架勢,這股子由內而外的痞勁兒和壓迫感……你要說他不是探案編制系統裡出來的人,老子把肩膀上這顆星摳下來當場吞了!
“就是隨便聊兩句,再深入瞭解瞭解情況嘛。”陳宇溫和地說道。
“那您問,您問!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好配合!”鄭良辰受寵若驚,連忙表態。
“好,感謝您的配合。”
陳宇嘴上說著感謝,人卻突然站了起來。
他邁開長腿,不緊不慢地踱步到鄭良辰的身旁,然後,猛地俯下身,湊到他的耳邊。
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見的低語,輕輕問道:
“你……”
“認識劉剛嗎?”
嗡——!
一瞬間,鄭良辰整個身體如同被閃電劈中,僵在了當場!
他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
陳宇的嘴角,在他眼前看到一串有意思的資料之後,控制不住地翹了起來。
【姓名:鄭良辰】
【心率值:96(緊張、憤怒)】
【體力值:5(縱慾過度)】
【好感值:20(敬畏)】
【純潔值:-10010(呵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