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果然!
陳宇心中殺意凜然,眼前的光影破碎,又在瞬息之間重組為森然的現實。
【回溯】的畫面中,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黑衣身影,如鬼魅般站在樓梯拐角的牆壁前。
那裡,正是針孔攝像頭的藏匿之處。
他看過警方複製的監控錄影,從頭到尾,除了辦案人員,根本沒有這個黑衣人的半點痕跡。
然而此刻,在【回溯】的上帝視角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黑衣人並未破壞攝像頭,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黑色儀器,對著攝像頭的方向,輕輕按了一下。
一道無形的波紋,如水面漣漪般閃過。
做完這一切,黑衣人非但沒有立刻離開,反而緩緩抬起頭,精準地“看”向攝像頭的方位。
他伸出右手,做了一個國際通用的抹脖子手勢。
那無聲的動作,充滿了極致的挑釁和嘲弄。
彷彿在說,我知道你在看,但你,無能為力。
錄影,早就被動了手腳!
這個狗孃養的,他不僅算計了警方,算計了張落落,甚至算計到了自己會透過某種方式,“看”到這被篡改的一幕!
“呼——”
陳宇猛地抽回思緒,刺鼻的香燭味和壓抑的哀樂,將他從回溯的冰冷殺意中拽回現實。
他站在靈堂一角,看著那張巨大的黑白遺照,心中再無半分憐憫。
只剩下了滔天的寒意。
這個兇手,不僅僅是個變態殺人狂。
他,還是一個能預判自己行動的天才!
……
市探案支隊,審訊室。
時間早已過了飯點,空氣卻比冰窖還要凝固。
蘇清竹纖細的手指重重地敲擊著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劉紅脆弱的心臟上。
“劉紅,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案發當晚,你在哪?!”
她的聲音又冷又硬,眼神銳利如刀。
“我……我在家……”劉紅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整個人縮在審訊椅裡,纖瘦的肩膀不住地顫抖。
她抬起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裡面只剩下無助和茫然。
“我真的沒有去過那裡,我連那個地方在哪都不知道……警官,求求你們,相信我……”
“相信你?”
蘇清竹發出一聲滿是譏諷的冷笑,聲調陡然拔高!
“現場找到的頭髮,DNA比對結果指向你!物證如山,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劉紅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她抱著頭,反覆哽咽著,只剩下這幾個絕望的字眼。
嚴正坐在一旁,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他只是沉默地抽著煙,一口接著一口,整個審訊室裡煙霧繚繞,模糊了他那張國字臉上愈發凝重的表情。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個女人,十有八九是無辜的。
她的眼神,她的微表情,她那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和錯愕,都做不了假。
可問題是,那根頭髮……
證據鏈在這裡形成了一個天衣無縫的閉環,卻又處處透著一股子詭異。
嚴正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被這團亂麻給撐爆了。
……
與此同時,江城電視臺,《舊案重提》的直播仍在繼續。
由於張輔下了逐客令,林冰只好將直播間搬回演播廳。
此刻,她正用自己最專業、最甜美的笑容,採訪著對面的男人。
櫻花國第一偵探,真田苟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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