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姐?
當陳宇用那只有兩人能聽清的氣音,說出這兩個字時。
沙發上的老鬼,身體出現了一個極其細微的僵硬。
那是一種持續了不到零點一秒的停頓,快到連他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
但陳宇捕捉到了。
【喲,終於戳到痛處了?老狐狸,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陳宇的內心在瘋狂叫囂,臉上卻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直起身,重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目光卻精準地鎖定在老鬼的臉上。
然後,他提高了音量,確保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那些螢幕後面的“觀眾”,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老鬼,你最大的破綻,就是你為你自己精心編造的那個‘深情人設’。”
“你說萍姐是你老婆,因為在島上受了巨大的刺激,所以把你給忘了。”
他攤了攤手,一副“我很懂”的樣子。
“創傷後應激障礙,選擇性失憶。行,這套說辭很專業,聽起來也挺讓人同情的。”
萍姐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
她抬起頭,那雙本該麻木空洞的眼睛裡,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
陳宇沒有理會她,繼續對著老鬼輸出。
“可是你忘了,我們這裡,正好有一位頂級的心理學專家。”
他的目光,突然轉向了還處在宕機狀態的張璐瑤。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大腦為了自我保護而選擇遺忘時,它只會刪除掉那個最核心的‘創傷源’。”
陳宇的語氣陡然拔高,充滿了不容反駁的壓迫力。
“所以,這就只有兩個可能性!”
“第一!給萍姐造成巨大創傷,讓她痛苦到需要抹除記憶的人……就是你!”
轟!
這句話,比之前任何一句推理都更具爆炸性。
萍姐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瞬間白得像一張紙。
她身邊的幾個“廢蝶”,也下意識地看向老鬼,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懷疑。
老鬼臉上的肌肉跳動著,但依舊強撐著沒有說話。
陳宇冷笑一聲,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他搖了搖頭。
“畢竟,你要真是傷她最深的人,你還敢天天往她跟前湊?你就不怕她哪天突然想起來,一刀捅死你這個王八蛋?”
【草,雖然這老東西確實是個王八蛋,但邏輯上說不通。】
“所以……”
陳宇停頓了一下,整個大廳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那就只剩下第二個,也是唯一一個可能——”
“她的記憶裡,根本就他媽的沒有你這個人!”
“你跟她,從來就不是夫妻!你編造的那個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謊言!”
全場,鴉雀無聲。
張璐瑤的大腦,在聽到這番話後,終於從一片混沌中被強行拽了出來。
她看著陳宇的背影,那個不久前還讓她以為要走向毀滅的背影,此刻卻散發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他沒有崩潰!
他一直在反擊!
就在這時,陳宇猛地扭頭,看向她。
“我說的沒錯吧?張醫生?”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強行將張璐瑤從自我懷疑的深淵裡拉扯出來。
“選擇性失憶,要麼是忘掉創傷源,要麼……就是這段記憶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對不對?”
張璐瑤嘴唇翕動,大腦一片空白,但身體的本能和作為心理學家的專業素養,讓她下意識地、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
一個字。
卻像一聲驚雷!
為陳宇那石破天驚的推理,提供了最權威、最無可辯駁的佐證!
老鬼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了。
陳宇卻笑了,他乘勝追擊,開始撕扯老鬼的第二張偽裝。
“你關於萍姐的故事漏洞百出,之後你為了圓這個謊,更是錯得離譜!”
他踱著步,繼續說道。
“你說什麼託關係,冒著生命危險,給萍姐她們偷‘改良版’的蝶夢?”
陳宇發出一聲嗤笑。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還是覺得在場各位老闆的智商都被狗吃了?”
“一號實驗室是什麼地方?那是文謙那個變態的老巢!守衛森嚴,監控比你臉上的褶子還多!你一個管‘耗材’的工頭,告訴我,你怎麼進去?”
“就算你天賦異稟,是湯姆·克魯斯附體,能上演一出碟中諜。那你告訴我,你隔三差五就從實驗室裡偷走幾十人份的改良藥劑,文謙是瞎了還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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