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博看著論文。
他又往下翻了幾頁。
臉色，從不屑變得凝重。
最後。
他手指發緊，猛地抬頭。
盯著沈墨。
“你說……”
“這是他一個人寫的？”
沈墨點了點頭。
“葉哥沒怎麼讀過書。”
“但他是真的聰明。”
“這些內容，全是他在軍部圖書館，一邊查資料，一邊推匯出來的。”
沈文博沒說話。
只是再度低頭。
拿出紅筆。
開始一頁一頁地勾畫、標註。
再也沒有質疑。
再也沒有諷刺。
他神情專注，就像在破解一道深奧的數學題。
而沈墨。
則默默地站在一旁。
看著父親終於認真起來的那一刻。
他心裡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被他所震驚……”
而沈文博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紅筆在手，卻幾次停頓。
直到他看到了論文最後，對於整個研究的總結後。
手中那支紅筆，猛地一斷！
啪！
紅筆折成兩段，落在了茶几上。
他猛地抬頭，聲音低沉：
“叫小張來。”
沈墨愣住：“小張？”
“系統部的那個張景舟，帶許可權的那位。”
“讓他立刻來我辦公室，呼叫蟲族遷徙資料庫，進行交叉比對。”
“現在，馬上！”
沈墨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跑了出去。
不出十分鐘，小張帶著平板匆匆進門。
“副院長，您要的比對系統我帶來了。”
“這是核心蟲屍資料庫，歷年收錄標本十三萬五千億例，全部歸檔完畢。”
沈文博沒有多說，直接將論文遞了過去：
“開始比對。”
“重點查紋路變化與座標軌跡。”
“看看——”
“他寫的是不是真的。”
小張愣了愣，掃了一眼論文：
“這是誰寫的論文？”
“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叫葉戰天。”
“文武雙狀元。”
沈文博說道。
“十八歲……”
小張表情複雜，還是照做了。
資料接入。
對比啟動。
系統開始飛速運轉。
十分鐘後。
螢幕上一條條高亮的路徑，逐一浮現。
綠色線條一條接一條地重合在了一起。
最終，定格在一個座標點上——
【蟲族遷徙軌跡中心軸交匯處】
百分之九十五的蟲族遺骸，紋路走勢皆指向此點！
全場寂靜。
沈文博盯著螢幕。
眼神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瘋了！”
小張看著他：
“副院長？”
沈文博猛然站起：
“十八歲。”
“沒有科研背景。”
“靠查資料、看蟲圖、自己建模……”
“居然能推匯出這個結果！”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沈墨小心翼翼地開口：
“那您覺得，這論文……有參考價值嗎？”
沈文博一把按住桌面。
“這不是參考價值！”
“是顛覆性理論！”
“是戰略級突破！”
“我們研究院十年都沒推出來的成果，他一個人幹出來了？”
他一口氣說完，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片刻後，他抬頭。
眼神熾熱。
語氣卻前所未有的堅定：
“蒼北市！”
“我得親自去一趟。”
“我要見到這個葉戰天。”
“親自跟這個妖孽好好談談！”
……
翌日。
蒼北總軍部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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