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北,精訓營。
晨霧未散。
操場之上,卻已肅殺如鐵。
一排排身穿軍裝計程車兵,整齊列隊,神情凝重。
蒼省總兵——韓震,親自前來。
身披軍裝,胸前戴花,目光沉穩。
他的聲音在整個訓練場上空,緩緩響起。
“為昨日之戰,追悼。”
“紀念,那些為了守住蒼北,悍不畏死的英雄。”
話音落下。
全場肅立。
無人言語。
空氣彷彿凝固。
哪怕昨日那場蟲災,被關雲的刀光一舉平定。
但仍有戰士——
在敵軍壓境之時,毫不猶豫。
他們沒有退縮。
他們開著戰鬥機,義無反顧衝入蟲潮。
明知是死,也要咬下敵人一塊血肉。
他們,用生命守住了這片土地。
韓震取下軍帽,低頭行禮。
“他們,是戰士。”
“是英雄。”
“是軍魂不滅的豐碑。”
數百人齊刷刷低頭。
氣氛壓抑、肅穆。
他們默哀三分鐘。
沒有音樂。
沒有哀嚎。
只有風,捲過蒼北的土地。
彷彿帶著死者的英靈,靜靜環繞在半空之中。
當韓震緩緩抬頭之時,目光已不再溫和。
“蟲災未止。”
“敵人仍在暗處窺伺。”
“你們,是未來的戰士。”
“要記住今天的場景。”
“記住,這一份榮耀。”
“也記住,這一份血債。”
他說完,猛地敬了一個軍禮。
“致敬!蒼北守衛者!”
眾人回禮!
聲音震耳欲聾!
墓碑林立,黑紗低垂。
致敬完畢後。
數百人靜默肅立,風聲都顯得沉重。
碑前,哭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一位老母親跪倒在地,手指一下一下擦拭著石碑上的名字。
“我養了你二十年……”
“你說回來……你說今年會回來陪媽過年……”
聲音顫抖,哽咽不止。
一位年輕的妻子,懷裡抱著襁褓中的嬰兒。
那孩子才剛滿月,尚不知生死為何物。
她輕輕貼著墓碑,像是貼著那人的胸膛。
“孩子還等著你回來,給他取名字呢……”
“你怎麼捨得丟下我們……”
她哭得撕心裂肺,聲音卻低得幾乎聽不見。
旁邊,還有人緊緊抱著戰士留下的軍帽。
跪著,不發一言,淚水早已打溼衣襟。
葉戰天站在隊伍之中,一動不動。
他的眼中沒有淚。
但心,卻被一根根針扎著。
他想起了上一世。
他曾一邊擦著銘牌上的血跡,一邊撥出戰友家屬的號碼。
“對不起。”
“他在這次戰鬥之中……犧牲了。”
那一刻,他第一次,在非戰鬥狀態中,哭了。
——不是因為恐懼。
是因為愧疚。
也是因為痛。
突然。
身邊,有人低聲罵了一句:
“要是蟲族全都死光就好了。”
葉戰天一怔。
腦海深處,有個念頭炸裂而出。
他想起了前世。
確實,有過機會……
能給蟲族,帶來滅頂之災的機會!
如果這一次,他能提前出手——
是不是……
就能讓這些孩子,不再失去父親。
就能讓這碑下,少埋幾具烈骨?
葉戰天的眼神,驟然銳利。
蟲後!
蟲族源源不斷誕生的根源。
是蟲潮不息的母體。
是蟲族無法真正終結的答案。
葉戰天站在碑林之間,眼神漸漸冷冽。
他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一段塵封的記憶。
那是前世。
一位偉大的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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