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趙大跟陳老二,也同樣趕了過來。
聽到了陳烈的事情,趙大二話沒說,當即跪倒在地,豎著指頭,朝天發誓。
“烈哥兒,此仇若是不報,我趙大誓不為人!”
陳烈搖搖頭,將他扶了起來,仔細叮囑道。
“你我還有要事相托,趙大,此事若是辦成了,比殺上虎頭山,更讓我痛快!”
趙大眼前一亮,當即略有些激動道:“烈哥兒,你儘管說便是!”
陳烈想了想道。
“你昨日不是販賣了一些獵物嗎?現在手頭上還有多少銀子?”
趙大一拍腦袋,從懷中取出一個鼓囊囊的布包,正要放到陳烈手中。
“烈哥兒,一共是三十七兩!”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皮毛,暫且賣了出去,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收上銀錢。”
陳烈並沒有接過,而是往前推了推,又取出另一個布包道。
“足夠了。”
“我再給你三十兩銀子,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將周圍的這些荒地全買進來。”
“把這些銀子,全部換成地契!”
陳烈很清楚,若是昨天自己發現的那處靈泉,被別人知道之後,周遭的田地價格必定水漲船高。
既然如此,還不如趁訊息沒有洩露出去,儘快將周遭的荒田以極低的價格賣出。
那樣的話,就算自己不耕種這些地,也可以坐看價格水漲船高。
這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趙大很明顯也意識到了這點,當即取下布包,滿臉慎重道。
“烈哥兒放心,您吩咐我的事兒,我趙大一定辦成!”
陳烈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
此時自己手上約莫還有七八兩銀子,雖然不算太多,但用來蓋房子是足夠的。
至於陳老二,在聽到虎頭山的訊息後,也是一陣哆嗦。
但很快他就穩住心神,說只要陳烈一聲令下,他什麼都會做。
陳烈沒有回答,只是仍舊讓他去盯著馮楊氏。
畢竟,這個老太婆與孫神劍關係不一般。
若是在關鍵時候,也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隨後,他去跟王生商議一番後,便決定改了新房的位置。
之前山坡上的小破屋,就不再住了。
新房的位置,改為那二十畝地與王生哥家的中間。
如此一來,既能隨時照看田地,又能與王生哥家有個照應。
事情吩咐之後,陳烈這才取出銀子,放在王生手裡,同時道。
“王生哥,那就煩勞您帶個頭,幫我把這屋子換換樣。”
“這幾天趙大有事要做,這銀子也就只有這麼點兒了,不曉得夠不夠。”
王生哥掂量著手心沉甸甸的銀子,沒多問一句,只啞著嗓子道:“烈哥兒,你放心,這銀子,一個子兒都糟蹋不了,咱給你起座結實的瓦房!”
“只是這些兄弟們的伙食,你得管一管,你家裡的那些獵物,被山賊給糟蹋了,這幾天還得勞煩你上山一趟,打些獵物給他們吃。”
“若是肉食不足,換成稻米也行,只是必須得吃飽,他們若是吃不飽,也幹不成活兒。”
陳烈爽快道:“沒問題。”
王生哥還以為他家中的獵物,都遭了土匪劫了。
但其實,只有陳烈自己心裡清楚,那些獵物還好端端在儲物空間中放著呢。
不過不便說就是了。
而接下來的幾天,王生哥成了當之無愧的指揮。
他拖著不靈便的腿,拄著一根硬木棍當柺杖,在田間地頭走得相當穩當。
說話之間,極為利落,隱隱間還有些威嚴。
“老李,帶幾個後生,把這片地基給我清乾淨了!舊土全鏟走,挖深三尺,見生土!”
“張後生,料子按我昨兒說的尺寸備齊嘍!梁、檁、椽子,一根都不能含糊,烈哥兒的房子,得用百年!”
“二牛!你眼神好,帶人去河灘挑大青石,要方正沒裂紋的,打地基!”
“柱子!帶人上山,和泥,黃泥摻稻草,給我鉚足了勁摔打,摔不勻稱,牆就不結實!”
“瓦窯那邊,老孫,你盯著!青瓦,要敲著帶銅音的!”
他的聲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啞。
但卻字字清晰,條理分明。
硬木棍在地上點點畫畫,尺寸,方位,用料,一絲不苟。
接下來的幾天裡,王生跛著腿在工地上來回巡視,眼神銳利如鷹。
看到誰偷懶,誰用料馬虎,木棍毫不客氣地就點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唾沫星子橫飛,卻沒人敢不服氣。
都知道王生哥的手藝和脾氣,更知道這房子是給誰蓋的。
銀子在王生哥手裡如同活水。
該買的好料子,帶著松脂清香的杉木大梁,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七八兩銀子,在他手裡盤活了一整座瓦房的物料。
一時間,田間地頭熱火朝天。
二十多條漢子甩開膀子幹活,吆喝著號子聲,撞擊石塊,刮擦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