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讓秀娥有些慌亂,也讓陳烈有些措不及防。
玉蘭嫂給人說過不少親了,此時看到兩人的表情,頓時感覺有些不對。
她試探地問道:“秀娥,烈哥兒,你倆人莫怪,是不是嬸子說錯什麼話了?”
“論關係,我是個外人,不該摻和你們兩家的事情。”
“若是哪個地方做的不對,嬸子向你們道歉,我這就先走吧。”
說著她就要起身離開,秀娥慌忙扶著她:“不是的,不是的,嬸子,你坐下說,咱們今天中午還要留你吃頓飯呢。”
玉蘭嬸笑笑道:“不吃了,家裡還有事要辦,田裡還有地沒耕呢,我得趕緊回去,不打擾你們了……”
正說著,陳烈忽然抬頭,看向玉蘭嬸,正色道。
“嬸子,這事兒可以辦,但是得緩緩。”
“我過幾天就要娶親了,已經答應了人家,可不能輕易變卦。”
啊?
這話一說出,玉蘭嬸頓時懵了。
誰能想到,烈哥兒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這是哪個同行辦的好事?
不過也難怪,烈哥兒模樣好,會打獵,能持家,娶個媳婦也是很自然的事兒。
只是不知道誰家的姑娘……
她正想開口詢問,但下一刻,察覺到陳烈和嫂嫂秀娥之間的目光,整個人都愣住了。
玉蘭嬸不著痕跡地退後兩步,重新坐了下去,心中卻在起伏不定。
原來如此啊,她現在算是明白了。
這烈哥兒在這小破屋中,與嫂嫂同甘共苦,整日相處,已經處出來感情了!
她又看了看屋中的那個松木床,下面雜亂不堪,說不好昨晚就有一番大戰。
說起來,這松木床至少也得好幾兩銀子,烈哥兒也是真捨得買呀。
不知不覺間,玉蘭嫂這個人精,已經將事情給猜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轉眼間又有些為難。
她這次是受素娥的爹孃囑託,前來提親。
現在這門親事沒成,但卻誤打誤撞間,知曉了秀娥的親事。
而這秀娥也是他家的女兒!
乖乖,這算怎麼個事兒啊?
這門親事,他玉蘭算是說成了,還是沒說成?
想到這兒,玉蘭嬸有些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趕回村裡,將事情給秀娥的爹孃說上一遍。
“烈哥兒,我勒個乖乖,我先走了啊,家裡田間地頭上還有事兒,就不在這裡久留了啊……”
看到他要走陳列,隨手將房梁中的一塊野豬肉提起來,送到玉蘭嬸的手中,說道:“那今天中午,就不留玉蘭嬸吃飯了,這塊臘肉您先拿著,改天得閒去您的村裡,再去拜訪您。”
“啊,這,不行不行,這,這麼貴重的禮,我可不能要啊!”
看著陳烈提過來的肉,玉蘭嬸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往日來,她就算說成一門親事,也沒有這麼厚的禮呀。
頂多只是在宴席上,能瞅著吃幾塊肉。
誰知道,這次只是來了陳烈家一趟,就得了這麼大的好處。
關鍵是,她還沒有把親事給說成。
因此,看著這塊臘肉,她就算眼饞,也實在是受之有愧,根本不好意思去拿。
看到她這副模樣,秀娥接過臘肉,笑笑道:“嬸子,烈哥兒不懂事兒,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是您親眼看著長大的,就是您的侄女,作為侄女給長輩送一塊臘肉,也不算多吧。”
說著就遞了過去。
陳烈想了想,又取了幾塊臘肉,塞了幾顆雞蛋,遞過去道:“玉蘭嬸,還有這些臘肉,也麻煩您送到秀娥家去。”
“我最近忙,脫不開身,只能請您代勞了。”
這,這……
看到這麼多的臘肉,玉蘭嬸幾乎眼花繚亂,心裡也跟著亂了起來。
別看陳烈只住了這麼個小破屋,但其實,家裡是真富啊!
這臘肉,這木床……
她還看見門外那條大黃狗的碗裡,隱隱約約也粘著一些肉絲兒。
連陳烈家的狗都吃肉!
一時間,玉蘭嬸都想哭了,只感覺自己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直到陳烈將臘肉塞到她手裡,她這才勉強收下,幾乎感動得都不知說什麼好。
這份厚禮,是在地主家才有的啊!
直到看著玉蘭嬸遠去,陳烈這才收拾弓箭,背上鋼刀,身邊跟著黃狗,準備出去狩獵。
秀娥也同時出去了:“烈哥兒,你先走,我去跟玉蘭嬸說幾句話,這麼久沒見了,還怪想她嘞。”
陳烈順勢親了她一口,看著秀娥微紅的臉頰,笑笑道:“你去吧,嫂嫂,我也去打獵了。”
秀娥低下頭,悄聲嗯了一聲,這才趕忙追上了玉蘭嬸。
“嬸子?”
“誒!”
玉蘭嬸還以為秀娥後悔了,想要要回臘肉,趕忙放下了揹簍。
秀娥趕忙擺手道:“嬸子,這肉你拿著,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
她悄聲道。
“你回去轉告我妹子,就說請她等等,以後烈哥兒會娶她的。”
“噢,好,啊?”
玉蘭嬸懵了,這是怎麼個事兒啊?
姐妹同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