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兒重量,別說是陳烈了,就算是尋常一個成年人都揹負的起來。
臨走前,王生又將獐子角遞給陳烈,同時叮囑道。
“烈哥兒,這獐子角可入藥,這些肉怕你也吃不完,不如趕明兒早去趟城裡,把獐子肉賣了,獐子角放到藥店去,也可賣些銀錢。”
“有了銀錢,再攢些時候,置辦兩畝地,以後好好過日子,莫要再欺辱你家嫂嫂了。天天欺負一個弱女子,算得上男子漢嗎?”
陳烈笑了笑道:“我曉得,王生哥,王生嫂,你們回去吧,莫送了,過幾日我再來。”
他顛了顛揹簍,腰間掛著野兔,告別了王生一家,便往家裡的地方趕去。
此時嫂嫂應該還在家,自己得趕快回去,免得讓她擔心。
七拐八拐,不知覺走了半個時辰之後,眼看就要到家。
路上卻看到一個乾巴瘦的老頭兒。
陳烈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自己那個名義上的二伯,雖然有血緣關係,卻只知道落井下石,當真是個小人。
他並不想搭理,拐著彎兒就要走。
但沒想到,陳老二眼睛一眼就看出陳烈腰間掛著個野兔,不由得眼眶子一緊。
好傢伙,看這兔子肥的,就算是拔了毛去了皮,也得有兩三斤肉啊。
陳烈家裡今天不會又要開葷了吧?
一想起那天的肉香,他嘴裡就直嚥唾沫。
實在是饞啊!
吃過肉的人,陡然吃不上肉的話,一想起那種滋味兒,會覺得那真是當神仙的生活。
“侄兒,這是又有豐收了?”
陳烈根本不搭理他。
陳老二有些不悅,再怎麼說,自己論輩分也是他二伯,怎麼能這麼不尊重人呢?
但他還是強忍著耐性,臉上堆笑道。
“侄兒,這兔子是哪兒來的?”
陳烈連頭都沒回:“嶺子上撿的。”
撿的?
這嶺子上這麼多獵物,說撿就撿,以前打獵也沒這麼容易啊。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不過說來也是,就陳烈這病秧子,真讓他去進嶺子打獵,他也沒那本事。
陳老二不停尋思,趕明兒自己去嶺子裡,捉兩隻兔子開開葷。
他陳烈都能夠打到,自己可比他強多了,打只兔子算是個事兒嗎?
不過正走的時候,他注意到陳烈背後還背個揹簍,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除此之外,還有一把黃樺弓。
“這小子,該不會去王生他家打秋風去了吧?”
“裝了這滿滿一袋子高粱,怎麼說也夠陳烈他兩口子吃上十天半個月的的了。”
“嘿嘿,喂牲口的東西,你也吃得下去?”
陳老二露出不屑的笑容,心中只惦記著明天去嶺上抓兔子。
與此同時,陳烈暗罵一聲晦氣,轉身便推開了門。
“誰?!”
屋子中傳來一聲驚叫。
“是我,烈哥兒。”
陳烈笑了笑,轉身將門閘給拉起來,心想嫂嫂這也太警惕了。
但當他回過身來,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就愣住了。
眼前的嫂嫂,正側身靠在床榻旁,身上似乎穿著一件薄薄的衣衫,露出略微雪白的衣服,又似乎什麼都沒穿。
她半裹著被子,破舊的面料若隱若現的貼合著她的身材,看上去誘人至極。
察覺到陳烈的目光,秀娥頓時臉色羞紅,白皙面板泛著微微的粉色。
更吸引人的是外面的美腿,修長白嫩,讓人恨不得多看兩眼。
“我,衣衫拿去洗了,暫時沒……穿。”
此時的秀娥相當緊張,飽滿的紅唇微微顫抖,試圖用雙手遮著自己,但反而顯得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陳烈頓時明白了。
他家裡實在是太窮了,不管是秀娥還是自己,都只有一件衣裳。
一旦拿去洗了,便沒有衣裳可穿。
若是換做尋常的農戶,不穿就不穿,反正都是兩口子,也沒什麼避諱的,不讓外人偷窺就是了。
但陳烈和秀娥卻不一樣,他們是叔嫂關係,本來鎮中就傳了不少流言,若是赤身相對,不就顯得流言坐實了嗎?
此時,秀娥心中也有些慌亂。
現在自己赤著身子,烈哥兒若真想對自己做些什麼,那她毫無還手的力氣。
“嫂嫂別緊張,我出去便是。”
陳烈開口,想要撫平秀娥的心緒。
但他剛開啟門閘,就要走出去,最後卻忽然傳來秀娥的呼喚聲。
“烈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