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弟子?
招募這麼多人幹什麼?
陳烈有些猶豫。
不過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看向趙大道:“趙大,那些死了的野兔除了你和陳老二留一些,其他的,就散給這些獵戶們吧,讓他們回去也好有個著落。”
“啊?”
趙大懵了。
隨後不滿道。
“烈哥兒,這不好吧,這群狼崽子,你剛才救了他們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現在還要給他們獵物,這未免……”
陳烈一腳踹過去,笑罵了一句道。
“讓你去就去,廢什麼話?”
趙大也不惱,站起來拍拍土,嘿嘿笑道:“得嘞,都聽烈哥兒的!”
陳烈點點頭。
其實他心裡也有想法。
畢竟這些兔子沒什麼肉,不如送給這些獵戶們,做個順水人情,刷一波好感度。
說不定不久以後,就能將他們收為雜役。
如今大魏國律法這麼嚴苛,一旦自己哪天真招惹到了官府,這些雜役就能幫助自己建立勢力,與官府分庭抗禮。
而此時,趙大動作麻利,拎起十幾只沉甸甸的野兔,走向那群狼狽不堪的獵戶們。
此時這些年輕獵戶們還在唉聲嘆氣。
“唉,俺現在總算是知道,老一輩為啥不讓咱上山了,這是真危險啊,說不定哪天小命兒都沒了!”
“可惜啊,這次什麼都沒撈著,家裡實在是沒糧食開鍋了啊!”
“你小子想的真多,能保命就已經不錯了,這還要多虧了烈哥兒!”
……
正在他們議論之時,趙大已經走上前,粗聲粗氣罵道。
“他孃的,你們這群小子真是得好兒了。”
“烈哥兒可憐你們,把這些野兔送給你們,回去下鍋煮肉,還不快快拿去?”
啊?
聲音落下,眾多獵戶先是一呆,而後滿臉惶惑,抬眼去望幾步開外,正低頭檢視野牛傷口的陳烈背影。
一時間,周遭的氣氛都凝滯了。
明明他們剛才還各種不服,甚至打算針對陳烈。
但現在,陳烈竟然根本不計較這些,不但救了他們的命,還要把這麼多的獵物都送給他們??
看到他們這幅模樣,趙大沒好氣道:“他孃的,一個個都是聾子不成,快他孃的拿著啊!”
聲音落下,眾多獵戶滿臉茫然。
而李老虎喉結艱難地滾動,聲音有些沙啞道:“這……當真?”
他的手下意識地往前伸了又縮。
周圍的漢子們也都屏住了呼吸,眼神驚疑不定,沒人敢上前一步。
“愣著等雷劈啊?”
趙大粗聲粗氣,他不由分說,一把將那串兔子塞進李老虎僵硬的手裡,“烈哥兒說的!拿去!”
沉甸甸的野兔猛地壓入李老虎的掌心,讓他渾身一顫,眼眶驟然紅了。
他低頭看著手中尚有餘溫的兔屍,又猛地抬頭望向陳烈,聲音陡然拔高。
“烈哥兒!”
李老虎終於憋不住了,聲音中帶著哽咽,他猛地屈下一條腿,雙手將那串兔子高高捧起,忍不住激動道。
“這……這是救命的恩情!“
”烈哥兒,我們,我們先前糊塗啊!對不住您!您千萬別在意!”
他語無倫次,心中盡是感激,同時也慚愧得不知說什麼好。
與此同時,其他獵戶也如夢初醒,紛紛圍攏上來,聲音盡是激動。
“是啊!烈哥兒,我們……我們真他孃的不是東西!”
“多謝烈哥兒活命之恩!”
“要不是您,恐怕我王大驢活不過今天!”
一時間,他們心中敵意盡數消散,只感覺自己之前是如此卑劣可笑。
陳烈終於直起身,用旁邊乾淨的草葉擦了擦手。
他轉過身,朝著那些獵戶們淡淡地點了下頭:“山裡討生活不易,拿去吧。”
聲音很平淡。
畢竟對他來說,這幾隻野兔而已,還真不算什麼。
此時,趙大將這些野兔一一分到各人手中。
獵戶們小心翼翼地提著,再抬頭看向陳烈時,眼神徹底變了。
只有純粹的感激!
甚至一些獵戶,眼中帶著一股近乎敬畏的順服。
“趙大,多帶幾捆繩子,把這些獵物給我綁在牛背上。”
陳烈沒看那些獵戶,轉而吩咐道。
剛好馴服了兩隻野牛,正好讓它們運送這些獵物。
“得嘞!”
趙大答應一聲。
其餘獵戶見狀,連忙上前,取出繩子,幫著趙大綁起來。
還好這野牛夠大,一趟下來,就能背上幾百斤的獵物。
陳烈沒讓他們跟著,只是轉身離去。
等到了半山腰,便將這些獵物送入儲物空間之中,再折返回去,繼續運送獵物。
如此來回幾趟,連儲物空間都塞得滿滿登登的,還有不少斑羚羊沒有運走。
陳烈乾脆綁在野牛身上,趕著下了山,讓趙大的牛車馱著走。
過了半個時辰,總算是運到了家門口。
“嗚嗚嗚……”
六團毛茸茸的影子,跌跌撞撞地從院門裡滾了出來。
領頭那隻小白狼格外顯眼,蓬鬆如雪的絨毛,亮得晃眼。
它們四條腿還不甚協調,跑起來活像幾隻醉酒的絨球,一扭一拐,好幾次險些把自己絆倒。
但卻絲毫不減它衝向陳烈的決心。喉嚨裡擠出奶聲奶氣的嗚嗷聲,急切興奮。
“嗷嗚嗷嗚!”
其他幾隻灰色小狼崽緊隨其後,興奮嗷嗚叫著,同時爭先恐後地撲向陳烈。
用毛茸茸的腦袋使勁蹭著他,留下溼漉漉的口水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