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強制攻略”的制度取消之後,這個獎勵的力度比以往大了許多。
一方面是為了鼓勵職業者繼續積極地走在超凡這條道路上,另一方面則是隨著一大批人登出職業後,餘出來的資源與其屯在倉庫裡吃灰,不如拿一部分出來投資那些仍然願意攻略地牢的職業者,提高他們的生存率。
在測試完咒力總量後,前臺的工作人員又核對了一遍陸鳴的資料後,一臉驚歎地說道:“您這……也太年輕了吧!冒昧問一句,您是剛從地牢回來,還是?”
絕大部分“學院派”的職業者,通常都是18歲時參與覺醒測試,隨後正式開始攻略地牢。
按照普遍的進階速度,絕大部分職業者會在頭三個月邁入白銀級,隨後會在這個階段停滯1~3年的時間——能在20歲之前邁入黃金級,已經算是領先60%同期的職業者了。
絕大部分職業者其實是沒辦法高強度、不間斷地攻略地牢。
造成這一點的最主要原因在於“壓力值”,隨著職業者對地牢探索越發深入,他們身上積攢的“壓力值”也會越來越高。
因此,每次脫離地牢後,大部分職業者都需要一到兩個星期調整自身的狀態,將“壓力值”降低到可控範圍。
而極少數天賦異稟的人,就像是天選的職業者,他們對“壓力”有著極強的抗性,在攻略低難度的地牢時,“壓力值”基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計,能夠在短時間內反覆地攻略地牢。
不過陸鳴這種情況,屬於是特殊中的特殊,完全找不到相同案例,能夠將壓力值恆定在“60”的僅此一份。
他自己當然不可能去聲張,只能是在探索地牢的過程中,再慢慢尋找原因。
不過工作人員顯然是把他當做那些對壓力有著極高抗性的天賦型選手來看待,這樣的人雖然稀少,但是每一期職業者都至少有那麼八九個,多的時候甚至能有個二十來個——而第十三區每期的職業者人數大概在500~600人之間。
“我正準備下去。”陸鳴答道。
惡魔莊園地牢入口的覆蓋區域,在職業者大廳的地下二層,靠近西南方向。
順帶一提,第十三區的職業者大樓並不只有這麼一棟,不過這裡是十三區的總廳……
除了總廳之外,在十三區的管轄範圍內,還有其他六棟職業者大樓,通常以“1號分廳”“2號分廳”“3號分廳”……作為區分。
職業者大樓在竣工之初,就是以地牢入口為定位標準建造的。
像十三區的總廳,佔地面積極大,涵蓋了五座地牢的入口——如今只剩下了四座。
其中包括三座普通級別的地牢,以及一座挑戰級別的地牢。
而那座挑戰級地牢的入口,判定區域卻劃分在了半空。
當然,這與那座地牢本身的背景有一定關係。
前臺的工作人員當聽到“下去”兩個字時,便明白陸鳴大機率是在現實世界進行的轉職儀式,此時準備回去將尚未通關的普通級地牢徹底攻略掉。
——按照地牢世界的規則,職業者必須至少通關過一次普通級地牢,才有資格進入挑戰級的地牢。
“原來如此,您請稍等……”
工作人員並沒有讓陸鳴等待太長時間,大約半分鐘左右,他就迅速帶著幾件物品回來。
“這是您的獎勵和補貼,全部加起來是咒能石150枚,黃金級儲物戒一枚,黃金級術士法杖一柄,黃金級法術袍一件以及六萬元的儲蓄卡一張,請您清點一下……
“您從地牢迴歸後,希望可以先留步一下。”
陸鳴從對方手中接過獎勵,他清楚對方的言外之意。
顯然是聯盟分部這邊已經有領導注意到他了,想要找他聊一聊,但是考慮到陸鳴這邊還有自己的行程,所以決定等他從地牢世界返回後再安排會面。
……倒也不是件壞事。
“我會的。”陸鳴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
與此同時,第十三區市郊外的一套別墅中。
監管分局的副局長,正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一臉疲憊地揉著自己的眉心。
在他面前,站著一位身上佈滿青色紋身的男人。
“老闆,查到了……是「惡名昭彰之罪」。”
“誰幹的?”
“查不到……對方佈置了反跟蹤手段,在儀式學上很有造詣,您……”男人慾言又止。
“說。”
“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了哪位高階咒術師?這可能是他給您的警告。”男人提醒道。
在他看來,「惡名昭彰之罪」這種低階的儀式,最多隻能起到噁心人的效果。
但是對方卻又能夠在這個儀式的基礎上,佈置反跟蹤的手段……很顯然,這是位儀式學大佬。
怎麼想都感覺哪裡怪怪的,男人只能理解為對方是在敲打自家老闆。
“……我得罪的人太多了。”副局長也有些無奈。
他能坐上這個位置,中間得罪的人那可是數不勝數,要真一個一個排查過去,那不知道得查到猴年馬月。
“惡名昭彰之罪我也多少聽說過……我目前這種情況,光靠這個儀式估計達不到這樣的效果,肯定有人動用了其他手段,你想辦法再查一查,給我一個明確的方向。”副局長沉思了片刻,對自己招募的私兵,又或者說是門客,說道。
“明白。”
男人正準備退下,副局長又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葉無才他們兩個回來了嗎?”
男人搖了搖頭。
“那個小孩呢?”
“還活著……您是懷疑?”
“那倒不至於,一個剛從學院裡面畢業的小孩而已,哪有這麼大的能量,估計佈置惡名昭彰之罪都夠嗆……”
副局長搖了搖頭,請嘆了一聲。
“我侄女不能白死,葉無才也不能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沒了,你想個辦法,把他解決了吧,在外面也可以。”
照理來說,這個時候副局長不應該再給自己添堵。
但是他的情況他自己清楚——他這個位置很有可能已經坐不下去了,到時候樹倒猢猻散,他連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保不住,更不用說報仇。
不如趁現在,他還沒徹底倒下去,抓緊時間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
就算是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不能一點死得一點水花都沒有。這就是副局長此時內心的真實寫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