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來的時候,收到了訊息,我媽最後死在了亂戰之中,當時整個張家都跟發瘋了一樣,僱的甚至不是獵人,而是戰士,直接衝進張家人的府邸,見人就砍……
“我爸當時跑得快,逃了一劫,但最後也被聯盟的執勤者清算了。”張毅的臉上無悲無喜,宛若一名與事情毫無瓜葛的旁觀者。
這是張家事件結束的第三天。
也是張毅在整個事件中,第一次聯絡陸鳴。
他此時模樣已經大變,整張臉幾乎潰爛,滿是燒傷後凝固的血痂,要知道,他可是“牧師”路徑的職業者,如果只是普通程度的燒傷,完全有能力可以治癒。
不僅如此,他原本右臂所在的位置,此時卻已空無一物。
更讓陸鳴感到吃驚的是,張毅……
竟然已經黃金級了。
看樣子……他在地牢裡應該是有什麼奇遇,並且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通常情況下,職業者脫離地牢時,身上所受的傷害會得到自動療愈,恢復至進入地牢前的狀態。
只有一種情況是特例——那就是受損的並非只有軀體,還包括靈魂中與之對應的部位。
張毅現在這種狀態,給陸鳴的感覺不像是受傷,更像是將自己靈魂中的一部分進行了獻祭。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陸鳴接過張毅給他沏的茶。
他們現在位於一家茶室的私人包間,這原本是張宗樘名下的財產,在他死後這筆財產便被張毅所繼承了。
說起來也有些諷刺,張宗樘想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地想要擠進張家的核心圈子,最終卻被當成了他人手中的刀和替罪羔羊。
而張毅自從帶著他那黃金級職業者的身份返回現實世界後,原本還想侵佔張宗樘遺產的那些人,瞬間都變得無比友善。
所有手續檔案,根本不需要張毅開口,全都被人送到了他的面前,就連原本承諾給張宗樘的“報酬”也一併送到了張毅的手上——而張毅實際上對此一無所知,哪怕他們不給,其實也沒人會知道。
張宗樘想要得到的尊重,如今卻在張毅的身上得到了實現。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地參與這場張家內部的權力鬥爭,或許今天的他,也能享受到這一切。
只可惜,張宗樘從未相信過張毅……
明明口口聲聲不斷地給自己的孩子施壓,說著“你必須爭氣,我們家的日子能不能好起來,全都靠你了”這樣的話,卻打心裡從未認為自己的孩子能夠成事。
最終,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今後的打算……”張毅苦笑了一聲,“說實話,其實我本來沒想活著回來。
“說我逃避也好,說我沒用也罷,既然現實世界的事情我改變不了,那至少我還能選擇死在地牢之中,總好過親眼看著那一切發生,卻什麼也做不了。”
張毅伸出了他的左手,露出了掌心上的一個猩紅色符號。
那是一個血紅色的心臟,中間留出了“V”字型的缺口。
“這是……”陸鳴瞳孔一縮。
眼前所見讓他不由得聯想到自己見過的另外兩個有些類似的符號——“赤色的鎖孔”和“黑色被蛇環繞的新月”。
這都是神明的象徵符號。
“我在「嗜血蟻巢」遇到了「乾渴女爵·依娜絲」,祂是「紅夫人」的使徒,看中了我靈魂中‘自毀與自救’混合在一起的部分,並與我進行了一場……”
張毅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瞳孔閃過一抹粉紅。
他絞盡腦汁,依然沒能想到一個比較好的詞語來形容。
“傳教?”
從張毅的表情中,陸鳴已經猜出了大概。
對方大機率已經是“紅夫人”的信徒,這點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只是這“傳教”的過程,估計有點其他門道——反正跟陸鳴舉行的代行儀式肯定不是一個路子。
“對,傳教。”
張毅鬆了口氣,其實他自己也對那場“傳教”沒什麼印象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胳膊已經沒了,而且渾身還大面積燒傷。
作為交換,他開啟了信仰者體系的職業,同時還獲得了大量的超凡知識,一個傳說級別的詞條,外加一份隱藏級別的職業以及一份持續時間為二十年的“高階影響”。
「高階影響·血欲者的青睞」
【靈魂之血,宛若清泉入腹,血欲者將你視為珍寶,並銘刻下此標記。
【在該影響持續期間,你的體質恆定減少30%,意志與感知恆定增強150%。
【該影響可作為「血」「慾望」領域的“儀式”或“魔法”的核心,也可作為「神降儀式·血源之瘡」的祭品。
【該影響持續“二十年”。受影響者可主動消耗此影響,或在此影響消散時,召喚一名「血欲者」】
血欲者是對紅夫人的使徒的總稱,並非所有的血欲者都是乾渴女爵,但祂們算是同事關係。
“如今的我,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張毅自嘲地笑道,滿是膿瘡的嘴角咧開,細看下甚是滲人。
“陸哥……我成孤兒了,哈哈……”
他搓了搓臉,讓自己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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