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王秋實穩贏!人家的確是有詩人氣質,寫的詩很有味道。”
“那可不一定,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詩詞歌賦這類東西,除非特別出類拔萃,壓根就是各花入各眼,不會有什麼高下優劣的判斷。”
“張紅衛寫的是政論文啊!根本就不是文學作品好吧?我覺得他壓根就沒有什麼文采,所以,我看好王秋實。”
“唉!我覺得張紅衛真的有點兒傻了,幹嘛要跟他比什麼作詩啊?那都不是自己的長項,這就叫沒有自知之明啊!”
“王秋實這下又要名聲大噪了,因為,不是誰都有機會踩張紅衛一腳的。”
“張紅衛這估計也是被逼到角落裡,沒辦法了才答應的。因為女朋友在旁邊嘛!”
李玉秀這會兒心裡也有點兒焦慮。
她才不想讓張紅衛跟王秋實比什麼作詩。
但是,她現在要是拉著張紅衛走,那等於是示弱……
她這會兒也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王秋實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他開始朗誦自己現場寫的詩:
“五穀豐收,裝不滿一隻木桶。”
“我的歷史書上寫滿了飢餓。”
“我拼命想要往那隻桶裡儲存點什麼。”
“可我的手掌裡,空如冬日的原野……”
王秋實現場寫了一首短詩。
這首詩咋一聽,還真有點兒不明覺厲,似乎還隱喻了一點什麼。
現場吃瓜的人們都開始紛紛鼓掌叫好。
“寫得不錯!”
“我靠,不愧是大才子,隨便寫幾句,就非常有味道!”
李玉秀的臉色就有點兒蒼白。
雖然她不認為這首詩寫得好。
但她不能否認,對方這似是而非的幾句,的確是能引起那麼一點點的思考。
張紅衛,估計沒有王秋實這個本領的吧?
王秋實心裡這會兒也很得意。
他看了一眼張紅衛說:“我的詩寫完了。”
“現在,到你了。”
張紅衛淡淡一笑,說道:“就這?”
“你難道覺得自己寫得很好嗎?”
王秋實傲然一仰頭:“對於不懂欣賞的人來說,肯定不會覺得好。”
張紅衛說:“要是你這樣的算是好詩,那我隨便就能寫上好幾首啊!”
王秋實撇撇嘴:“那你倒是來啊。”
“讓大家見識一下你的才情。”
張紅衛咳嗽了兩下,首先示意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
他笑著說道:“要是隨便說幾句神經病似的囈語,就能當詩人,那應該往精神病院去找詩人。”
“下面,我也隨便寫幾句,大家聽一聽,我寫的是不是比王大才子的更好一些。”
說完了開場白,張紅衛就開始朗誦自己的詩:
“我的村莊儲存在一隻舊木桶裡。”
“四周瀰漫著死亡慘敗的聲息。”
“骨瘦如柴的耗子還在努力找出哪怕一粒糧食。”
“炊煙被風的剪刀裁為兩段。”
“整個村莊都定格在那一年的秋天。”
“煙雨已經把飢餓給腐爛掉。”
“那隻空空如也的木桶,是這個村的墓誌銘!”
張紅衛抑揚頓挫地朗誦著,周圍突然變得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