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哎！看走眼了。”
“以為他的下場不是吃槍子就是蹲大獄，沒想到，人家真要當大作家了。”
“嘖嘖！你們啊，就酸吧！我倒是很早就覺得這孩子不一般，肯定要成大事！”
張紅衛回到家，母親和妹妹都是一臉喜氣洋洋。
“怎麼才回來啊！今天咬了咬牙專門去買了一隻雞，打算給你慶祝一下的，回來這麼晚！”聶彩霞嗔怪道。
“哥！這下，你可真要騰飛了！要到宣傳口拿筆桿子去了！苟富貴，勿相忘啊！”張紅梅笑著說。
飯桌上放著一盆雞肉，還有三個炒菜，都已經沒什麼熱氣了。
張紅衛說：“媽，我在外跟工友們喝了點酒，人家非要給咱踐行，也不能推不是。”
“我爸呢？”
聶彩霞說：“你爸託人捎信，說今晚也是車間要聚餐什麼的。”
“你也不知道捎個口信回來。”
張紅梅說：“就是，我和咱媽到現在都還餓著等你們一起吃呢！”
張紅衛說：“那你們趕緊吃吧，我都吃飽了。”
聶彩霞說：“你也坐下來再一起吃點吧！”
“咱娘倆說說話。”
張紅衛沒辦法，只好坐下來聽母親嘮叨幾句。
張紅梅伸手就要從盆裡撈個大雞腿出來。
聶彩霞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張紅梅的手，說：“怎麼這麼沒規矩呢？”
“要先給你哥吃！”
張紅梅一臉委屈：“媽，我也是你親生的吧？”
張紅衛笑道：“媽，雞腿你和紅梅一人一個吧，我就隨便吃兩塊肉就好。”
說著，他先撈起來一個雞腿遞給母親。
然後又把另外一個雞腿給了張紅梅。
聶彩霞一臉欣慰，滿意地看著兒子點頭。
兒子其實一直都挺懂事的。
不管什麼東西，都知道謙讓，還孝順。
自家那個死老頭子，就這還百般看不上自己的兒子，真是眼瞎！
“謝謝哥！還是哥對我好！”張紅梅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含混道謝。
聶彩霞說：“你哥一直都對你好！當初插隊，也是他怕你吃苦怕你被欺負，義無反顧去了陝北。”
張紅梅點頭，用沾滿了油的手掠了一下額前的碎髮，說：“是，是！哥的恩情我都記著呢！”
聶彩霞瞪了她一眼說：“你呀！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昨天下午還故意揭你哥的老底，讓別人笑話！”
張紅衛笑了笑說：“媽，紅梅那說的也是實話啊！”
“我報的就是北大，而且，我也真的認為自己能考上。”
張紅梅咯咯笑起來說：“媽，你看，我就是複述了一下哥哥的話而已。”
“你就那麼不相信他的實力嗎？”
聶彩霞說：“不是不相信，是你哥學習太差，也沒有系統複習過，考大學哪那麼容易啊！”
“我是相信你哥腦子很聰明的！”
“他要好好學習一下，沒準真能考個大學念念。”
“但現在，既然他已經可以靠著寫作成績進入宣傳口了，考大學的事兒就可以放一邊了。”
張紅衛用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塞進嘴裡。
他也不想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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