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必須交出那半成份額作為抵債。
相比起來。
他,或者說太平錢莊或許更希望是後者。
而這東西,可以說是明家三房的真正的命脈了。
這位小公子年紀不大,做事情的魄力倒當真不小。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的得中鄉試解元的人物。
明晟笑容平和。
“錢掌櫃謬讚了。”
說罷,他便直接提出了告辭。
“事情已了,就不繼續叨擾了。”
錢掌櫃稍作挽留,見明晟去意已定,便當即親自將人送出了太平錢莊。
門外,他一臉熱忱道:“往後若再有生意往來,公子只管來尋我,我定當為公子安排得妥妥當當,優惠自不必說。”
“錢掌櫃客氣了。”明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擺了擺手,簡單回應。
隨後,他帶著桑文穩步走向早已等候在旁的馬車。
雲一手腳麻利地掀起車簾,明晟身姿矯健,一步跨進車廂,桑文亦是緊隨其後。
見狀,韓石輕抖韁繩,“駕”的一聲吆喝,馬車緩緩啟動,車輪在青石板路上滾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錢掌櫃站在錢莊門口,目光一直追隨著遠去的馬車,直至那車影消失在街道盡頭,才帶著幾分感慨之色轉身返回錢莊。
……
馬車內。
明晟看著桑文將懷中盒子寶貝的不行的模樣,輕笑道:“不開啟看看?”
桑文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和渴望。
“可以嗎?”
明晟輕輕點頭。
“當然可以。”
得到應允後,桑文便迫不及待的開啟了手中的盒子。
一瞬間,厚厚的一疊銀票映入眼簾。
這些銀票碼放得整整齊齊,每一張都似乎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她的眼睛不由睜大了幾分,呼吸也不自覺地急促起來,雙手下意識地微微顫抖。
只是沒一會,桑文便忍不住紅了眼眶。
此刻如山的財富擺在眼前,可當初她被父母賣出的時候,卻不過只有幾兩碎銀。
這樣的參差,讓她不由生出了巨大的失落和難過。
就連眼前的銀票看起來似乎也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主子,”桑文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抬起頭,滿是委屈與迷茫的雙眼望向明晟。
明晟目光柔和,抬手輕輕摸了摸桑文的頭,動作緩慢而溫柔,似是想將所有的安慰都融入這一觸碰中。
他沒有多說什麼,深知此刻言語或許蒼白,唯有這無聲的安撫,能讓桑文稍稍平復心情。
桑文感受到頭頂那溫暖的手掌,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滾落。她微微低下頭,不想讓明晟瞧見自己這般失態模樣,肩膀卻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明晟輕嘆一聲,將手邊的手帕遞過去,輕聲道:“想哭便哭吧,哭出來或許會好受些。”
桑文接過手帕,擦拭著眼淚,抽噎著說道:“我只是……只是心裡覺得委屈,同樣是錢財,以前我竟那般廉價。”
明晟目光望向車窗外,緩緩開口:“過去的已然過去,往後不會了。”
他回過頭,看向桑文。
“你信嗎?”
桑文眼眸明亮,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信。”
她靜靜的看著明晟,眸中忍不住泛起一絲期盼。
“主子,您……您能抱抱我嗎?”
十三歲的桑文雖然依舊稚嫩,卻也隱隱可見未來的幾分絕色。
清秀的眉眼間透著靈動與倔強,雙眸澄澈明亮,宛如一汪清泉,挺直的鼻樑下,櫻唇微抿,便自有一股清冷氣質油然而生。
只是,此刻的她卻滿是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憐惜。
明晟微微一怔,隨即燦爛的笑了起來,張開了雙手。
見狀,桑文拋了下手中滿是銀票的木盒,迫不及待撲了過去。
雙手環著明晟的腰身,抱得十分用力。
眼眸緊閉,長長的睫毛輕顫,臉上盡是滿足和依賴。
不多時,竟就那麼在他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小一隻,煞是惹人憐愛。
明晟這才忽然意識到。
平日裡那個學業從未落下,面對繁多事務也能處理的妥妥當當,每日承受著修行血燼燃魂術的苦楚,卻始終冷靜自持、行事落落大方的桑文。
不過是個年僅十三歲的小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