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黃昏日下,殘陽似血。
“裴教主果真是藝高人膽大,監正當前,還敢潛入天京,來到這璇璣院中,荊某實屬佩服。”
“要是被監正發現,那荊某可幫不了裴教主多少!”
“堂堂羅教教主,萬一就這樣陷在天京城中,怕是要神洲皆驚!”
荊明樞淡淡而道,有很不一樣的味道在流轉。
在葛正清、沈天君面前是一幅模樣。
而在裴玄微面前,又是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模樣。
“呵呵。”
裴玄微似是不屑道,
“葛正清其人,如何能發現本座的蹤跡,我羅教真空法門,若論藏匿行蹤,本就是神洲一等一的武道絕學,何況……”
“縱然發現我又能如何!”
“那位護龍大統領已經百年不見蹤影,其成名於兩百多年前,以一位先天大宗師的壽命來看,怕就是沒有坐化,也已經閉了生死關,非必要不出。”
“玄景劍君如今在清源山中煮酒論劍,根本不在天京城中!”
“區區一個葛正清,跟爾等這國祚一般,望之不過冢中枯骨矣,又有何懼之!”
“別說你這璇璣院,就是那皇城大內,本座一樣不放在眼中!”
說到最後,裴玄微語氣愈發冷厲起來。
氣機勾動天地,周身三丈內空氣粘稠如泥沼,併發出肉眼可見的氣浪波動!
荊明樞神情不變,也不曾點破。
護龍大統領確實百年不曾見過現世。
玄景劍君也確實不在天京城中。
但若是這樣,就小看天京城剩下的力量,那就大錯特錯。
別說裴玄微一人,再來兩位先天大宗師,一樣足以平之。
不過有一點,荊明樞認為裴玄微說的一點沒有錯。
這楚國確實像那冢中枯骨矣!
人才凋零。
地方做大。
帝朝無事。
國無眾心……
想到此處,荊明樞不由感慨了起來。
要不是如此,他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說吧,裴教主今日過來,總不可能就是跟荊某說道這些吧?”
荊明樞笑眯眯地望向裴玄微。
“卻有要事相問。”
裴玄微目光微微陰沉下去,好似在想著說詞,
“我教在雲州的五方使,並非被人逼退,而是了無音訊!”
“嗯?”
這番話語,就是荊明樞也是微微一愣。
以裴玄微的身份道來。
這了無音訊,怕不是死不見屍!
他見過白蓮和黑蓮,縱然不是一流宗師,卻也是積累深厚之輩。
就是荊明樞自己跟這兩人交手,勝過不難,但想要留兩人卻是萬萬不成。
除非似那沈天君之流,刀出無我,一開始就全力以赴,還要足夠近的距離,才有機會不給兩人逃跑的時機。
不然,堂堂宗師想跑,同為通玄境界實在過於簡單!
而且真要這樣,動靜也絕對小不到哪裡去。
回想起信中所言。
荊明樞神色鄭重不少,詢問道:“所以裴教主的意思……”
“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成。”
裴玄微冷然道:“不是先天大宗師還能有誰,只有這等人物出手,才能讓黑蓮白蓮死無葬身之地!”
荊明樞默然,這樣一來……
莫非那陸淵是一位先天大宗師?
可是信中所言,林家傳出的是這位陸淵陸道長不過二十少許的光景。
二十於歲的宗師。
神洲中不說比比皆是,也是絕計少不了。
三大皇朝。
十大正宗。
魔門外道。
海外仙島……
這一個個神洲勢力中,隔一段時間,總會出現一位驚才絕豔的天才。
同代稱雄,一步躍天關。
但換成先天之境。
卻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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