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陛下之命。”
恍恍惚惚間，青龍督主像是進入另外一個狀態。
換了人般。
面色淡然無比，不是那種平平淡淡。
而是諸般情緒雜念，一掃而空！
如同沒有感情的傀儡死物，毫無半分波瀾。
“陸仙人不介意我這些不成器的手下，先走一步吧？”
“請便。”
陸淵不置可否。
任由青龍督主行事。
幾個通玄宗師，就是真要殺，那麼點時間跑多遠，也不可能跑出陸淵的範圍。
“督主……”
十二元辰之一的戌狗星君下意識出聲。
他們不知道青龍督主只是不希望接下來交談暴露。
陸淵的身份之秘。
不得陛下允許，青龍督主自不會將陸淵的真正身份告之於外。
十二元辰再怎麼親信，一樣也算是外。
“退下吧。”
青龍督主揮手。
“去城中等我。”
“是。”
辰龍戌狗等星君，沉聲應是。
“我等先行告退！”
待十二元辰退走，身影都不可見時，青龍督主才是再次開口。
“陸仙人……似乎並不奇怪我等的到來？”
早就知道的事情。
當然不會奇怪。
“也是。”
青龍督主淡淡而道，
“一位天人武聖的能耐，定是遠遠超出我等想象，莫測無比。”
眸中倒影而出的陸淵。
在青龍督主眼中，於方才大不相同。
天是他。
地是他。
周遭一切，都像在呼應、拱衛。
一呼一吸間，自有陰陽諸氣混同一體，攪動著四周生出道道氣浪漣漪。
彷彿居於高天，俯瞰蒼茫大地。
這等動靜表現，便是陛下當面，也是遠遠不如！
她哪裡能知。
這哪是陸淵的表現。
不過只是無死天生福地之力加持。
真要陸淵本尊當面。
就憑她這等境界，定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陸淵從不會去隱藏什麼境界。
也不會刻意表現什麼。
該什麼樣，那便是什麼樣，無足輕重。
可惜。
偌大神洲。
能看出陸淵不凡的。
一路走來，也就寥寥三人。
元暝、殷長生、星宮島上的模糊身影。
皆為一方大勢力的底蘊，為即將到來的大世，遺留下來的準備。
見得陸淵不語。
青龍督主並不在意，淡淡而道，
“陸仙人可知自身血脈來歷？”
哪怕知曉天人之境，依舊將陸淵稱為仙人。
無他。
唯一之天人。
與仙何異？
世間那麼多先天大宗師，皆困頓絕關。
只有陸淵一人踏上。
與那位覆滅天魔的仙人，一同揚名神洲。
哪裡當不得仙人。
“知道如何？”
陸淵遙望高遠穹天，輕笑道，
“不知道……”
“又如何？”
青龍督主微微凝眸。
這顯然已是知曉。
事實上，看到陸淵的第一眼。
青龍督主便是確認，這陸淵，絕對是陛下血脈。
神而似之，隱見陛下幾分模樣！
再看一眼。
那更像是又像。
比之諸皇子中的不少，都要更像陛下幾分。
“神似，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