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猜啊，他是傷心那份工作——做了整整三百年，好不容易盼來個接班的，結果你還不上道！”
李前進看著那恢復如初的石碑，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我看這玩意兒根本不是什麼登神臺，就是個電梯！
剛才那老道，搞不好就是個專門負責按按鈕的服務員！沒人接替他，他就得一直按下去！”
“所以……這就是成神的真相？”白璃捂嘴笑彎了腰。
“管它呢！”
李前進一把握緊白璃的手，拉著她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走去，“要成神還得斷情絕愛？
做個清湯寡水、孤家寡人的神有什麼滋味？”
他回頭瞥了一眼那孤零零的石碑，嗤笑一聲：
“成神……呵呵！”
下山的路走得無比順暢。沒有了那所謂的“煉心”考驗，兩人悠然自得地漫步而下。
剛一踏出山間小路，熟悉的靈力如潮汐般迫回身體。
李前進暢快地低吼一聲，捶打了幾下自己的胸膛，大笑道：
“哈！失而復得的感覺，真他孃的痛快！”
白璃看著他孩子氣的模樣，抿嘴輕笑。回頭望了一眼雲霧繚繞的山頂，輕聲問：“連長生不老的機會都錯過了……真不後悔？”
“長生？孤零零地活在望不到頭的歲月裡，那哪是享福？
簡直是酷刑！”
光是想象那種永恆的孤寂，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手臂一伸，用力將白璃攬入懷中，
“看看現在多好！
逍遙自在，快意人間。
就算不能天長地久，等到咱倆閉眼那天，也絕不會因為虛度了這有滋有味的光陰，生出半點悔恨！”
白璃依偎著他，重重點頭。
是啊，那高高在上、冰冷寡淡的神祇，又怎及得上此刻緊握在手中的、滾燙的人間煙火？
熟悉的藍色光門靜靜浮現。
兩人相視一笑，再無半分留戀，攜手並肩，從容地邁步而出，身影消失在流轉的光幕之中。
“乾爹！阿璃姐！”
守在光屏前的莫維歡呼著撲了上來，緊緊抱住兩人，“你們終於出來了！在螢幕裡消失了兩個多月，我都要急瘋啦！”
李前進揉揉她的頭髮，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幸好他和白璃那些……嬉戲時光沒被現場直播。
“丫頭，辛苦了。”
他溫聲道，“我們被困在一條叫‘煉心路’的地方，費了好大勁才脫身。”
“快回家吧！”莫維催促道，“乾孃打了好多遍電話來問呢。”
“走著！”李前進應聲往大門走去，目光掃過那口古井時，心頭忽然一動。
他取下背上的古琴，信手一撥。“錚——！”清越的琴音響徹墓室。
剎那間，古井內傳來沉悶的潮湧之聲，井水開始劇烈翻騰。
“主人！”白璃驚呼，“您要乘龍回去？”
李前進笑著點頭，眼中帶著幾分豁達：“神仙都見過了，騎條龍又算得了什麼？”
白璃雖不再勸阻，卻悄然繃緊了神經，做好了應對意外的準備。
低沉的龍吟自井底深處傳來，如悶雷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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