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沒？青石縣那個土皇帝錢豹，在他五十大壽的酒席上，發瘋死掉了！
我表姐當時就在場！她說那場面邪乎得很，大廳裡陰風陣陣的，她回家連著做了好幾天噩夢，現在想起來還打哆嗦呢！”
“知道啊！”
熟客接話道，“錢豹手底下那個李四，算是我老公的遠房表親，跟著他混過幾天。
聽說啊，手上沒沾大血的，像李四那樣的，就是做了幾天噩夢，大病了一場。
可那些身上背了人命的，全都被自己活活嚇死了！
有人說，是錢豹開山採石，得罪了山神老爺，遭報應了！”
“我聽的版本可不一樣！”
老闆娘反駁道，“說是以前被他趕走的礦主，花大價錢去泰國請了厲害的降頭師！
錢豹那是中了邪降！就跟電影裡演的一模一樣！”
李前進腳步微頓，拿起冰櫃裡的佳農啤酒。
他沒想到，和白璃在附近遊玩了幾天，錢豹暴斃的離奇事件已經發酵成各種版本，連這市中心的街角小店都在熱議。
“老闆娘，二十罐佳農。”
“五十塊。”
老闆娘麻利地扯過塑膠袋裝好啤酒遞給他，心思顯然還在剛才的八卦上，接過錢就繼續和熟客討論降頭術的可能性去了。
李前進拎著冰涼的啤酒袋往回走，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
事情傳播得如此之快，範圍如此之廣……
吳局那邊，恐怕很快也會收到風聲。萬一她順藤摸瓜找上來，自己這個差事怕是幹不下去了。
他慢悠悠的往回走，忽見一個穿著夾克、看似普通的男人，手裡捏著一張列印紙，死死地盯著人群中的白璃！
他走過去掃了眼——那人手中紙張上，竟然是一張清晰度相當高的白璃側臉照片！
雖然只是側影，但那驚鴻一瞥的絕世容顏和清冷氣質，辨識度極高！
幾乎在李前進發現對方的同時，白璃也收到了他意念傳遞的警示。
她剛接過熱騰騰的炸雞桶，身形沒有絲毫遲滯，彷彿只是隨意地轉身，瞬間便融入了旁邊洶湧的人流之中。
那夾克男臉色劇變，顯然沒料到目標反應如此之快！
他低罵一聲，立刻拔腿就追，同時還拿出電話呼叫支援。
李前進微微搖頭，沒有留下任何指向性證據，僅憑一個模糊的側影，他們竟能如此高效地鎖定白璃？
看來，終究還是小覷了這天下英雄！他轉身便沒入了另一側湧動的人潮，步履悠閒的朝著白璃的身影匯合而去。
世上或許有人能窺見他們的影子，但想抓住絕無可能！
更何況無人能在世間的法理之下，給他們定罪。
清源大廈，市中心的最高點。
李前進和白璃並肩坐在頂層光滑的外牆邊緣，腳下是令人目眩的二十八層深淵，夜風獵獵吹拂著衣袂。
“吃炸雞喲！”
白璃捻起一塊金黃酥脆的炸雞，遞到李前進嘴邊。
李前進張嘴咬下，滿足地點頭：“嗯……火候正好，香！”
這種高熱量、高油脂的食品，在家有春妮嚴格把關，他幾乎吃不到，也只有在外面才能偷偷放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