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和天狗也跟著回到窩裡，爬在窩裡慌張的盯著外面衝進來的人。
老付一馬當先的打著手電，明晃晃的帶領一夥知青幹部衝了進來。
方義是最後走進房間的，他的身後跟的是一群基幹民兵。他與所有的大人物一樣，用一隻胳膊扶腰眼，手掌的虎口卡在胯骨上。
李前進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光著膀子安靜的坐在炕上。
黃娟裹著被哭聲悲切。
老付厲聲喝道：“李前進，你幹了什麼？”
李前進看了眼做作的方義，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方義的這種姿勢，覺得這種姿勢非常做作，顯然是在模仿某個大人物，但他做出來亳無氣勢，只像個笑話。
“你們說我做了什麼就是什麼了？”
此刻的他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全憑黃娟是推他一把或是拉他一把。
“你還敢公然對抗，李前進，別以為你是個修理能手就可以為所欲為，這些年我親手送進去的專家、幹部多了去了！”
老付的手電照在黃娟臉上大聲喝問：“你叫什麼？這裡發生了什麼？”
黃娟沉默，只是哭泣。
“快說，不然連你一塊抓走。”老付大喝。
黃娟顫抖著掀開被子露出那張慘白的臉，低著頭說：“我是青山大隊知青黃娟，來這裡取東西，李前進他……他欺負我！”
李前進痛苦的閉上眼，他就是書中描述的那個傻比農夫，親手撿回來一條凍僵的蛇。
這時葛紅專扒開人群走了進來，身後是滿眼不可置信的林小豆，她呆滯的看著光著膀子的李前進和裹在被子的黃娟走了進來，寒風吹拂的臉上血一般的紅，轉瞬又蒼白如雪。
“李前進，你剛剛不是有我就夠了嗎？你跟我說過的話都他媽的是騙我的！”
曾經的情話當時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疼，林小豆像瘋了一樣的撲上來，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李前進瞼上。
打完之後她直勾勾的瞪著李前進，眼一翻直挺挺的後一倒，暈了過去。
“小豆！”
李前進慌忙跳下炕想扶起林小豆，丁義卻搶先扶住了林小豆，並得意的看著他。“李前進，你現在應該去監獄。”
老付一揮手，幾個民兵拿著繩子上來把李前進綁了起來。
李前進只能兇狠的瞪著方義，除此之外他又能做得了什麼？
平地一聲雷在青山鄉上空炸響。
能人李前進對女知青黃娟耍流氓被抓了進去。
“李前進，黃娟已經指證你欺負她的事實，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前進仰著頭，望著頭上昏黃的棚頂的發呆，自己的人生已經已經和前世面目全非，或許從踏上那輛下鄉的汽車開始，命運的齒輪就錯開了一個卡口，駛向一條未知的路。
“抽根菸。”老警察看了眼門口說：“小夥子，你說與不說都沒用，這個事上邊已經定了。”
李前進接過來，看了眼滿臉滄桑的老警察說了聲：“謝謝！我什麼都沒做，你讓我怎麼說，我也不能給自己編個犯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