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你無權剝奪小進的繼承權。”李志沒心情和一個潑婦爭辨，轉移話題道：“爸，你怎麼想的？”
李開山說：“我哪都不去，就在這老屋待著。”李家大娘臉色一沉，往椅子上一靠，翻著眼睛望棚頂。
王桂芝一縮脖，手往兜一插開始發呆。
李家小嬸低頭看著鞋尖晃來晃去。
李志轉過頭看向大哥李文說：“大哥，你說爸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李文看了眼媳婦說：“爸最好去我那裡，我們照顧起來方便。”
“我哪都不去。”
幾個兒媳婦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去誰家都是受氣，還不如守著老房子，也算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李志見此情況也支援父親的決定，“哥哥嫂子，既然爸不願意我說個辦法你們看怎麼樣？大哥大嫂，你們幫爸洗衣服，洗被。二哥二嫂你們做飯時多做一口。三哥三嫂你們幫爸收拾收拾屋子。冬天買煤劈柴你們哥幾個就看著辦。”
“我看行。”李文第一個支援。
李家大娘冷哼一聲：“你看行你洗啊，這麼多年你連個襪子都不洗，支使起我倒痛快，給你當牛做馬半輩子撈什麼好了？”
“撈不著好，你給我滾！”
李文見弟弟和弟妹的眼裡有譏誚之色，火氣騰的一下燒起來。
“李老大你個王八蛋，敢罵我！”
李家大娘運起九陰白骨爪就在李文的臉上抓出幾道鮮紅的血印子。
李文回手就是大比鬥，李家大娘捂著臉倒在地上。
誰都沒想到他們兩口子說動手就動手，李武離得近，一把抱住李文，“大哥，你幹啥呢！”
“撒開，我今天就好好教訓這個臭娘們！”李文用力掙著，嘴裡還大罵。
“哎呀，大嫂你沒事吧？”
王桂芝見老大媳婦捱揍心裡簡直樂開了花，用力咬住翹起的嘴角扶起大嫂。
“李老大，你長本事了，打媳婦。”李家大娘嚎哭著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抱住李開山的腿的說：“爸，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就一根繩吊死在樑上。”
李開山氣得混身發抖，他顫微微的手指著大兒子說：“老大，給你媳婦道歉！”
“爸，這娘們再不收拾要反天了！”
李文今天在弟妹面前丟了臉皮，不大鬧一場找不回面子。
李前進冷眼看著屋裡的鬧劇，雖然替爺爺憤怒，卻也只能在一邊默不作聲，都是長輩哪有他這個小輩說話的份。
“別鬧了，大哥，你和嫂子先回去好好商量商量，”李志感覺這腦殼一蹦一蹦的，像是要炸開，她揉了揉太陽穴強打精神，“哥，爸的年紀大了，經不起你們這麼作鬧。”
“你們一家子是一夥子的，我不活了……”李家大娘在地上撒潑打滾。
李建斌猛的站起來，一腳踢翻身邊的椅子大吼：“媽，咱們走，這個無情無義的家不待見我們還待在這幹啥！”
老二李建設捧起桌上的茶壺就摔了下去，“咱們走！”
老三李建梅一聲不吭的扶起李家大嫂就往外走。
李開山臉上的鬍鬚一抖一抖的，緊緊抿著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他長嘆一聲說：“老大，你也走吧，回去哄哄你媳婦。”
李開山如今也是英雄氣短。
“唉，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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