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九當即接過腕錶:“我今晚就馬上飛回香江,Mary也跟我一起過來了,一會兒我就通知她過來保護你。”
“Mary也來了?”宋簡書沉吟片刻,“不用叫她過來了,你們一起回香江吧。”
周阿九道:“你是在意她是謝生的人?”
“嗯。”宋簡書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她們雖然有一起逃命的情誼,相處的也不差,但是給她發工資的到底還是謝澹明。
宋簡書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便不打算再回頭。
“對了,現在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助理了,我手底下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去做。”
她把李經理和李蕊的聯絡方式給了周阿九:“這是我之前建立的蝦醬廠和糖廠,接下來我希望你親自接手並負責這些事宜。”
周阿九這回是真正的驚訝了:“宋小姐……你……早就開始準備這些了?”
豈不是說,您早就想離開了?
宋簡書見他猜中自己的心思,也不遮掩:“是,但我後來有過動搖。”
“因為寶寶的關係,我曾經想過留下來。只是事實徹底將我打醒。”
她始終是協議婚姻的契約妻子,只是一個給謝澹明治病的醫生,不是謝澹明的自己人。
她本來是想熬過三年,再申請離婚手續,但現在有了蝦醬廠和糖廠,有了周阿九,又有了瑪姬姐姐的幫助。
已經初步有了站穩腳跟的資格。
她便可以慢慢謀劃著離開了,她還要謝謝謝澹明,及時清除了她的妄念。
“報紙上的訊息,雖然謝生有遮掩,是專門放出來找你的,那位女士也只是單純是他的助理,他們沒什麼曖昧關係。”周阿九思索片刻,還是為謝澹明澄清。
以他的直覺,總覺得謝澹明不會這麼容易放手。還是先將事情說清,免得之後謝澹明把宋簡書打個措手不及。
“我知道。”宋簡書當時重傷時看到報紙的確有些神思混亂,但是在船上待著的這幾天,足夠她平靜心緒。
當時她墜海生死不知。
謝澹明想找她,卻又因為二人隱婚的事無法大張旗鼓。
只能在報紙上登報這些語焉不詳的資訊來找人。
沒把她的真實資訊放出來,多半也是為了保護她。
那位秘書女士,肯定也是放出來掩人耳目的。
但宋簡書每每想到報紙上刊登的那些“不知自愛”“挑撥離間”……等等負面言辭,都覺心如刀割。
她深吸一口氣道:“我們本來就是互相利用嘛,我利用他站穩腳跟,他利用我治病,沒什麼可說的。”
“是我自己先陷進去了,也不怪他。”
只是現在開始,她就要收回自己所有的情感了。
周阿九也明白宋簡書的言下之意:“知道了,我會把Mary帶走,不過這樣你在夏威夷就沒有能支應的人了,你一個人可以嗎?”
“放心吧。”宋簡書笑道,“有瑪姬姐姐在,沒關係的。”
再說了,他們在夏威夷也沒有什麼龐大的勢力,萬一他出了事自己也護不住他,不如早些讓他迴轉香江。
事情暫時說定,周阿九便轉身收拾自己帶來的東西。
艾瑪在外面敲了敲門:“宋小姐,家中來客,公爵請您下去見客。”
宋簡書跟周阿九告別,這才走出外面道:“是哪位客人?誰會來見我?”
她在船上因為養傷的關係並沒有接觸什麼人,在夏威夷更是沒有熟人,應該不會有人專門過來拜訪才對。
艾瑪早就打聽清楚了:“是溫特沃斯家族的家主帶著妻子上門拜訪,說是為了感謝您的出手搭救。”
“出手搭救?”宋簡書還是沒想起來究竟是誰被她救過,除了謝澹明,她好像沒救過誰了吧?
見宋簡書確實沒想起來,艾瑪才低聲提醒宋簡書。
今天來拜訪的就是埃莉諾的親生父母,也就是當時宋簡書在船上救的那個小女孩。
聽說是他們,想起阿利斯泰爾那不講理的樣子,宋簡書頓時打起了退堂鼓:“瑪姬姐姐應付就可以了吧,我……覺得我可以不用出面……”
“那可不行。”瑪姬正好從樓上走下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收拾好了情緒,連衣服首飾都換了一身。
“在船上時他們就想來道歉賠罪,但當時你的傷需要靜養,我便拒了他們,但他們給的好藥我都收下了,全用在了你的身上。”
“這次他們來正式道歉,你必須要出面,畢竟你可是有著兩千多年家族傳承的貴族之後,可不能讓人看低了你。”
宋簡書見瑪姬打趣她,不由羞恥道:“瑪姬姐姐!”
“好了,不開玩笑了。”
瑪姬拉著她的手往下走,“我已在貴族圈子裡發過宣告,說明你是我的義妹。”
“並且已經為你申請了女伯爵的榮譽爵位。”
“溫特沃斯本就對你有歉意,也有想跟我相交的意思,所以我才允許了他們今天的拜訪。”
“就算你今天在這種老牌貴族面前的第一次亮相出了什麼差錯,為了他們自己的面子,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等你見過他們,有了溫特沃斯家族的背書,以後出席宴會,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顯然,為了宋簡書的將來,瑪姬也是深思熟慮。
她說:“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衣服,你先去換上,一會兒再下來。”
宋簡書道:“但他們已經來了,讓他們等待,不會失禮麼?”
瑪姬點了點宋簡書的額頭:“我這個女公爵親自招待,他們還敢不滿?”
她推了推宋簡書:“好了,快去換衣服吧。”
阿爾傑農是個非常靠譜的管家,得了瑪姬夫人的囑咐以後,他便點了好幾個女僕去為宋簡書換衣梳洗。
不知過了多久,宋簡書身著一襲淺粉色露肩絲綢長裙緩步走出。
她原本的長直髮被打理成鬆散捲髮,頭髮上戴了黑色的髮網和精緻的髮飾。
脖頸上是和衣裙相配的藍色珠寶,閃耀的火彩襯著宋簡書的面板越發白皙,她的手上還戴了一副過手肘的白色蕾絲手套。
配上她本就高不可攀的容貌,越發顯得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