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阿明反應極快地轉身把李蕊的頭按下去,宋簡書卻更快一步地被人攥住手,拖進了艙室裡。
艙室厚重的門被重重關上,宋簡書也在同一時間失控般砸向他懷裡。
一時間,寂靜的艙室裡滿是謝澹明急促的喘息聲。
剩下四人神態各異,都不著痕跡地用眼尾的餘光打量著謝澹明懷裡這個清瘦的小阿妹。
與此同時,艙門外的李蕊還想等等宋簡書,阿明卻直接推起她就走:“另外一個小阿妹跟著鍾生、謝生不會有事的,我先帶你去救生船。”
很意外,船上的人其實並沒有很亂,或者說,都亂中有序,那些帶著武器的人,好像只盯準了幾個地方攻擊。
李蕊這邊反倒並沒有這麼兇險。
艙室內。
溫世桁率先問道:“這位是……”
他們可很少見到艾迪這麼緊張的樣子,其實剛才阿明完全來得及救這個小阿妹,但是艾迪根本等不及,先出手了,生怕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謝澹明不假思索道:“我的妻子。”
沈鶴卿意外道:“艾迪,我們這樣的身份,妻子兩個字是不能亂用的。”
妻子是他們並肩作戰的戰友,夥伴和同一條道上的同行者,在他們的人生裡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是輕易就能決定的。
謝澹明不假思索道:“是,她是我的妻子。”
也許一開始,他們只是因為命運的糾纏被迫成為一對。
可自從宋簡書墜海的那一天開始,謝澹明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她了。
“也……也不算。”宋簡書摸了摸自己被撞紅的額頭,下意識反駁道,“可能以後還是會分開……”
“等下你就跟著我,不要和我分開。”謝澹明不由自主地打斷了宋簡書的話。
周圍其他人的眼光瞬間又變得意味深長。
很有意思啊,他們小夥伴看來是栽了,但是這個小阿妹好像沒這個意思呢。
謝澹明交代完,低下身把她長長的裙襬全撕了,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露出裡面的戰術背心和方便行動的作戰服。
他隨手從身上拿了一把槍塞進宋簡書手裡:“跟緊我。”
宋簡書握緊謝澹明的手,堅定又害怕地點點頭,謝澹明反握住她的手:“我們現在就走,去救生船。”
他眼底滿是狠戾:“下船之後,就把船炸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盧允墨表情陰鬱道:“敢設計我們,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就是可惜唐兆麟不在這艘船上,白白便宜了他。”
一行人開啟了艙室內的密道口,朝著船尾而去。
鍾奕明道:“我已經給我們自留了一艘小船,我們現在馬上過去,保鏢已經在那裡等我們了。”
果然,在船尾隱秘處,放著一艘救生船和一艘快艇。
其他人都在船的中部上救生船,只有他們是在船尾佈置,看著船的是一個憨厚老實的壯漢。
他看見鍾奕明帶著人過來,不自覺的摸了摸後腰的槍,忙跑過來打招呼:“鍾生,都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我們就能上船。”
他跑過來時,沒注意到宋簡書的存在,差點撞到她,謝澹明眼疾手快,將她攏入懷中,但宋簡書仍然不可避免的擦到了他的手臂。
僅僅只是一剎那,宋簡書胸口的項鍊就開始發燙。
這個人有問題!
她掩住眼中的驚訝,戳了戳謝澹明的手臂,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她的動作幅度很小,但是謝澹明還是看懂了,這是他們之間獨有的暗示。
只有謝澹明才知道宋簡書的項鍊有什麼能量。
眼看救生船和快艇都已經下海,鍾奕明已經在保鏢的引導下準備上船,謝澹明突然出聲道:“伊森,這個救生船好像不夠我們所有人都上去的。”
鍾奕明一聽這話,準備上船的腳停了下來。
他放開了保鏢的手,往謝澹明這裡走過來,低聲道:“艾迪,出了什麼問題?”
謝澹明裝作安撫宋簡書的樣子,同樣低聲道:“簡簡剛才發現你的保鏢有問題,剛才你出現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上來保護你,而是摸著後腰的槍,想要拔槍。”
溫世桁和沈鶴卿、盧允墨也停下了腳步,那個憨厚老實的壯漢道:“怎麼了,那些人就要追過來了,幾位先生怎麼不動了?”
鍾奕明讓他稍安勿躁,實則已經環顧四周,那些保鏢果然不是以保護性的姿態背對著他們,而是都正面對著他們,每個人都不敢正面和鍾奕明對上眼神。
好啊,這些人……竟然全都叛變了。
鍾奕明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卻不動聲色,他不著痕跡地和謝澹明聊天,一邊聊一邊將幾個人推到船尾有掩體的地方。
壯漢還不知道鍾奕明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問題,還在那邊催促。
等到鍾奕明等人完全被掩體掩住,他當即一槍結果了那個保鏢。
事態的急轉直下,驚住了保鏢隊伍的所有人。
他們想要躲,可是船尾哪有什麼能躲的地方,那些保鏢只能用肉體硬抗,但鍾奕明並沒有戀戰。
他只和其他四個人打了幾槍,立刻就跑向船的中部。
那裡的救生船還沒有走完,他們還能蹭上船。
此時此刻,鍾奕明不禁慶幸,幸好之前準備得萬全,不然他們這些人真有可能死在這艘船上。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趕路,可是卻沒發現,那些船上的襲擊者早就盯上了他們。
宋簡書原本還跟著謝澹明在拼命地跑,下一刻,卻聽見一聲巨響,一個堅實柔軟的身軀將自己壓在身下,之後,她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