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耀在香江沒有能給他撐腰的人,只要謝鴻遠堅持下去,等到何家耀人困馬乏,他自然能找到機會擊潰他。
就在局勢陷入僵持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打破了凝滯的氣氛:“怎麼這麼多人?”
何家耀一聽這個聲音,眼睛都亮了起來:“伊莎貝拉!”
謝鴻遠也抬頭看去,當伊莎貝拉的臉映入眼簾,謝鴻遠暗罵了一句,怎麼會是她?
伊莎貝拉是公爵夫人,聽說他的老公會是下一任的香江總督,她過來香江,其實也有為自己丈夫探路的意思。
不說她的身份,就是她的本事和能力,謝鴻遠也不敢招惹。
而且她今天來此,可不是一個人來,除了大量人高馬大的保鏢,她還帶了鍾家、溫家、沈家三家的掌權者。
這三個人來了也不說話,只是讓保鏢揮開坐在沙發上的人,自己大喇喇地坐了下來。
他們不說話,可是光憑此時他們的態度,已經證明了他們站在哪一邊。
謝鴻遠面不改色,甚至還向四個人打了招呼:“幾位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伊莎貝拉高傲道,“只是來接謝景行回我家小住一段時間。”
“這不合適吧。”謝鴻遠拒絕道,“謝景行年紀還小,還需要人照顧,就不讓他去伊莎貝拉夫人那裡叨擾了。”
伊莎貝拉笑道:“怎麼是叨擾呢,以前謝也是帶我見過謝景行的,我很喜歡他,只是去我那裡住幾天,謝總不會這麼小氣吧?”
謝鴻遠冷聲道:“謝景行是我謝家的子孫,現在謝澹明去世,他必須要回去給他父親戴孝,伊莎貝拉夫人的邀約,只能暫緩。”
“我叔公沒死!”何家耀大怒道,“他只是失蹤!”
謝鴻遠態度強硬道:“不管他是失蹤還是死了,謝景行今天都必須跟我回去!”
“我是謝景行的親爺爺,我才最有資格撫養謝景行,如果你們阻止,就別怪我不客氣,畢竟我只是想要親孫子承歡膝下,卻沒想到你們一個個的,竟然故意耍詐,想要分開我和我孫子,你們全都不懷好意!”
何家耀氣得臉色漲紅,不懷好意的究竟是誰!這人簡直倒打一耙!
分明是謝鴻遠想要利用謝景行斂財,他心狠到連自己的兒子都能下手,謝景行要是真的跟了他回去,難道還有命在?
謝鴻遠笑道:“伊莎貝拉夫人,既然你站在這裡,肯定不能容許有人濫殺無辜吧,不然豈不是墮了你伊莎貝拉夫人的名頭,到時候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服氣您這位夫人。”
他語焉不詳的說了這句話,伊莎貝拉還沒意識到他的意思,就見他一馬當先地往前走。
梁美玲本來想要開槍,可是伊莎貝拉夫人還站在這裡,一時之間,竟然進退兩難。
伊莎貝拉也意識到,自己的到來竟然還給了謝鴻遠上樓的機會,她霎時間黑了臉色,叫來保鏢,低聲吩咐了幾句,保鏢輕輕點頭,便閃身不見了蹤影。
她看著謝鴻遠冷哼一聲,你既然用言語制衡我,我乾脆直接釜底抽薪,看誰比得過誰。
就是不知道他衝上去以後,看見空蕩蕩的房間,會作何感想。
何家耀不知道伊莎貝拉的打算,見謝鴻遠走上來,他當即攔住他。
可沒有了武力的威懾,謝鴻遠和他身後的人根本不怕,反倒像蝗蟲似的一層壓一層地衝了上來。
就在何家耀快要攔不住的時候,一聲厲喝猛然傳來:“你們都在幹什麼!”
一時之間,聽出這個聲音的人都停住了動作,謝鴻遠更是握緊了拳頭,渾身僵直。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男一女並立在別墅的門口。
男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輪廓深刻,微棕色的眉加上有深邃的眼窩和挺直的鼻樑,顯得十分硬朗英俊。
他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但是這道傷疤非但沒有給他猙獰之感,反倒給他增添了一種男人的韻味。
女人則典雅秀麗,優雅端莊,僅僅只是站在那裡,便像是自成一幅風景。
不知是誰驚訝地大喊了一聲:“謝峻川,你竟然沒死!”
謝峻川勾唇一笑,帶著妻子穿過人群,在他凌厲的氣勢壓迫下,眾人如摩西分海一般給他開出了一條通道。
他徑直走到謝鴻遠身邊,輕笑了一聲:“謝鴻遠,我沒死,你是不是感到很失望?”
謝鴻遠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讓眸中陰翳濃得化不開:“怎麼會呢,你和狄奧拉還活著,我不知有多高興。”
“是嗎?”謝峻川雙手抱臂,玩味道,“我看可不像是開心的樣子呢,狄奧拉,你覺得我們的爸爸像是開心嗎?”
瑪姬——不,現在應該是狄奧拉了,她捧場道:“不像呢,是不是我們回來了,爸爸沒辦法把謝家的財產拿回去了,所以不開心了?”
謝鴻遠不愧是個人物,被謝峻川挖苦到這個份上,他還能泰然自若:“峻川回來是一件好事,你在這裡,我也能放心把景行交給你照顧,我這一把老骨頭就不摻和了,先回去了。”
他說完話,便帶著身後的人率先離去,呼啦啦一群人離開,整棟別墅忽然空了不少。
謝峻川冷眼瞧著,卻沒有阻止。
鍾奕明三人已經完全愣住:“峻川……峻川大哥?你怎麼……怎麼又活過來了?”
謝峻川笑道:“我一會兒再跟你們敘舊,現在我得上去看看謝景行怎麼樣了。”
伊莎貝拉阻止道:“其實……我剛才已經把伊萬德帶出來了……”
什麼?
一行人疑惑地看向伊莎貝拉,伊莎貝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在謝鴻遠和謝峻川交鋒的時刻,遠在大洋彼岸的宋簡書,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