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老師,沒想到您會來看我。”
宋簡書給伊莎貝拉老師倒了一杯熱茶。
她雖然是伊莎貝拉老師的學生,但伊莎貝拉老師性格高冷,與她並不親近。
沒想到她會過來看她。
伊莎貝拉老師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上下掃視了一番,看她沒有受傷,欣慰的點了點頭。
“今天你出院以後就住到我那裡去,謝他最近顧不上你,怕你出了危險。”
宋簡書問道:“那景行呢?”
“他會被送到愛德華那裡。”伊莎貝拉的語氣柔和了一點,“愛德華(香江警察一把手)是個可靠的人,他會好好保護伊萬德的。”
他們從小看著艾迪長大,自然知道他多看中家人。
在伊萬德失蹤的這幾天,他都快把整個香江掀了。
現在那個船王家的內鬼和格蘭聯邦對艾迪虎視眈眈,對宋和伊萬德下手也不止一次。
艾迪不是沒有能保護好他們的能力,但是他們作為長輩,還是希望艾迪能輕鬆一點。
正在一旁玩玩具的謝景行聽懂了伊莎貝拉的話。
他立刻把玩具丟下,跑到宋簡書身旁,用力往宋簡書的腿上攀爬。
宋簡書提了他一下,他便雙手雙腳使力坐在了宋簡書腿上,張開雙手抱住了宋簡書。
用實力表現自己不肯和宋簡書分開的決心。
伊莎貝拉看他這樣也沒有生氣,而是語氣溫柔的道:“伊萬德,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必須分開保護,這樣如果一方受到襲擊,至少可以儲存另外一方。”
謝景行沒有反應,只是抱著宋簡書的雙手緊了緊。
伊莎貝拉仍然溫和地勸道:“伊萬德,我知道你雖然年紀小,但是你聽得懂我的話,你不能任性,你知道謝一直把你看得很重要。”
宋簡書安撫地拍了拍謝景行的肩膀,問道:“我可以知道那位叫做愛德華的先生是什麼人嗎?”
伊莎貝拉道:“愛德華是現在香江的警務處處長。”
警務處處長,那不就相當於內地警察省級一把手?
宋簡書動搖了:“他能保證寶寶的安全嗎?”
伊莎貝拉倨傲道:“沒有地方會比愛德華那裡更安全,因為沒有任何幫派和勢力敢動到他的頭上。”
謝景行聽出了宋簡書語氣裡的動搖,他拼命地搖頭,眼裡已經盈滿了淚水。
一向心軟的宋簡書,語氣卻一反常態地堅定:“寶寶,聽媽媽的話,你先在愛德華叔叔那裡住幾天,等到媽媽和爸爸空出時間來,一定會接你回來的。”
謝景行低下頭,無聲地流淚。
宋簡書用手輕輕地抹去他的眼淚:“媽媽什麼時候對你食言了?現在為止,媽媽說的話一直都做到了對不對?”
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我們來拉鉤好不好?”
謝景行猶豫地看著她的手。
他年幼卻早慧,其實早就明白拉鉤是不會有什麼用的,一切只在於和他約定的人會不會履約。
從伊莎貝拉的話裡,他隱隱感覺到,他們兩個都很危險。
他不想跟媽媽分開。他可以保護媽媽的。
哪怕是要死,他也想跟媽媽死在一起,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冰冷又暗無天日的別墅,在傭人的欺凌下絕望地等待著一直不會到來的爸爸。
見謝景行猶豫,她主動勾住了謝景行的小拇指:“你看,我們拉過勾了,所以媽媽一定會履行諾言的,好不好?”
對宋簡書的信任到底還是佔了上風。
他重重地點點頭。
見謝景行鬆口,伊莎貝拉也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讓人趕緊去聯絡愛德華。
這孩子跟艾德一樣倔,如果他不同意的話,他們絕對管不住這個孩子。
他雖然才三歲,卻實在聰慧,現在趁著他年紀小還能忽悠住,等到他經歷的事情多了,便很難再有瞞住他的機會了。
愛德華的人來得很快。
來了十幾個人,卻都很低調,他們都穿著常服,從醫院的隱秘通道進來,悄悄地把謝景行接走,幾乎不露蹤跡。
謝景行離開以後,伊莎貝拉也讓宋簡書換了衣服,一起上車回家。
伊莎貝拉的車是一輛加長林肯,兩個人坐定以後,她緩緩升起了擋板。
擋板隔絕了後排的所有動靜。
她語氣中帶著愧疚:“宋,對不起。”
“沒關係。”宋簡書早就看透了一切,“你們是想把我當作誘餌對吧,這些天,謝澹明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吧。”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找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
“這兩個人對他一定很重要,我們在聖瑪麗安檢查身體,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你們擔心寶寶出事,所以偷偷把他帶走,把我留下來做誘餌,我都明白。”
事實正是如此。
但伊莎貝拉沒想過隱瞞宋簡書。
她出身貴族,有貴族的風骨,絕不肯送一個無辜的人去死。
“我會保護好你的。”伊莎貝拉認真道,“你是我的學生,我不會讓你出事。”
儘管她一直覺得這個學生很麻煩,但她天資聰穎,態度認真,她教的課程幾乎都是一學就會。
她不是對這個學生不喜歡。
可是比起從小看到大的艾德,她的分量就不夠重了。
“伊莎貝拉老師。”宋簡書笑了笑,“這個誘餌,是我心甘情願做的,只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伊莎貝拉打起精神道:“什麼條件,你說。”
無論是什麼條件,就算是要她伊莎貝拉的命,為了孩子,她也願意。
“我自來到香江起,受了謝澹明和你們不少恩惠,我非常感謝你們。”
“如果這次我能夠活下來,我以前受過的恩惠,就這樣一筆勾銷,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她察覺到,自己對謝澹明和謝景行的感情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疇。
可是不對等的感情,永遠不會有好結果的。
謝景行現在把自己當作媽媽,是因為他的病讓他對曾經救過他的宋簡書產生了依賴。
但宋簡書知道這並不是一種正常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