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簡書的意外,醫生倒是習以為常:“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又腦出血,這樣很正常的,他最近這段時間記憶會混亂很多,大概需要一個多月才會恢復正常。”
不是變成傻子就好。
宋簡書莫名鬆了一口氣,她坐到床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有點印象。”謝澹明揉了揉額角,“你……和我住在一起?是我的秘書?”
聽聽,聽聽這語無倫次的話。都住在一起了還是秘書?
這是老婆吧?
在場的醫生護士都無語的看了謝澹明一眼,只是礙於他們還在工作,沒說什麼,但是心裡都掀起了滔天大浪。
“你還記得我就好。”
宋簡書心下總算是徹底放鬆了,還記得她謝澹明就不會太防備她。
否則他一睜眼兩個人素不相識,上來自己還說是他的老婆,以他的本事肯定面上相信,背地裡能把自己設計的渣都不剩。
不管怎麼說,謝澹明醒了都是一件大好事,正好宋簡書還沒接新的工作,於是每天都來醫院,一點點的跟謝澹明說以前的事。
謝澹明此時什麼都不瞭解,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醫院待了半個多月之後,他復健的差不多了,被醫生允許暫時出院,只是每週還要去醫院複診。
埃洛克特看在宋簡書的面子上,也申請成為謝澹明的監護人,給謝澹明安排在了宋簡書的隔壁。
對謝澹明,埃洛克特就沒這麼好的耐心了,她並沒有來接謝澹明出院,只是把她的安排告訴了宋簡書。
宋簡書沒意識到埃洛克特的態度差距,還樂滋滋的奢侈了一把,請了計程車來帶他們回去。
到了住的地方,宋簡書把鑰匙給了謝澹明,便帶著他進了屋子。
屋子她已經找人打掃過,現在裡面乾乾淨淨的,就是隻有基礎的傢俱,看著像個樣板房。
宋簡書帶著謝澹明在屋子裡轉,謝澹明探究的看著眼前的房間。
“這裡是警察專門安排的宿舍,離警察局很近,我們這些在船上遭遇襲擊的人基本都住在這裡,但是當時其他人都逃脫了,就我們兩個比較倒黴……”
終於到了自己的屋子,宋簡書總算是不用遮遮掩掩的說話了,她本想將船上的陰謀向謝澹明和盤托出,謝澹明卻輕輕握住了宋簡書的肩膀止住了她的話語。
宋簡書疑惑道:“怎麼了?”
謝澹明道:“其實你不是我的秘書吧?你應該是我的妻子,對不對?”
宋簡書僵住了,謝澹明自顧自的道:“我的身體從沒有排斥過你,你每次過來,我從來生不起防備。”
“被我的話嚇到了?”謝澹明看見宋簡書的手捏碎了一個西紅柿,輕輕的拉起她的手,“我帶你去洗洗。”
兩個人進了衛生間,謝澹明開啟了水流,從身後攏住她,抓著她的手伸到水流下,低聲在她耳邊道:“外面放了竊聽器,有什麼你就在這裡和我說吧。”
宋簡書一愣,她還以為自己的懷疑早就被洗清了,原來……其實並沒有,只是他們覺得自己足夠無害。
她心情有些低落,但還是將當時的情況用最快的語速和盤托出。
謝澹明道:“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寫信回香江問問情況,這些事情你不要管,好好在這邊工作。”
宋簡書提醒道:“索拉維亞還沒有跟香江通訊的途徑,或者說,他們跟亞洲幾乎沒有交流。”
謝澹明低聲道:“我舅舅在英國,我寫信回英國問問情況。”
他幫宋簡書洗完手,用手帕擦乾淨手上殘留的水滴:“沒事,順利的話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宋簡書指了指他頭上包著的紗布:“但你的傷怎麼辦?”
“我先請舅舅派人回去看看情況,我們一時也離不開索拉維亞,你不是說在香江還有我的人在嗎,他們能撐得住的。”
看謝澹明心有成算,宋簡書也放下心來,轉而說起了其他話題:“今天晚上我們吃頓好的,你想在外面吃還是在家裡吃?”
謝澹明想到自己在醫院吃的那些病號餐,微微蹙了蹙眉頭:“在家裡吃吧,我來做。”
……
從謝澹明出院那天起,他便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
埃洛克特試圖提醒他現在在索拉維亞只是臨時身份,但沒想到他在短短的時間裡,幾乎已經將索拉維亞的法律研究透徹,甚至抓住了漏洞。
這個監護人政策不是沒有漏洞,只要自己有身份證明,或者有一個地位足夠高的大人物擔保,所有的限制都不會是限制,甚至能轉化成優勢。
謝澹明兩者齊全,埃洛克特便不再是他的監護人。
在謝澹明忙忙碌碌的這段時間裡,宋簡書的電視劇也已經播出,正如特蕾莎所預料的。
電視劇一播出,宋簡書就一炮而紅。
電視劇的邀約紛至沓來,特蕾莎卻沒看中任何一部電視劇,而是看中了一部電影。
這部電影的製作團隊非常優秀,也是他們主動伸來了橄欖枝,想邀請宋簡書出演他們這部犯罪電影裡一個表面溫柔內心蛇蠍的女反派。
特蕾莎和宋簡書看過劇本後欣然同意。
只不過這部電影的拍攝地並不在卡薩羅薩,而是要去索拉維亞專門的影視城聖克勞德。
宋簡書便將這個訊息告知謝澹明,謝澹明彼時正在廚房做最後一個菜。
他把白灼菜心端出來放在桌子中心:“那邊安全有保障嗎?”
宋簡書思索片刻:“特蕾莎會帶我去,她說會帶保鏢,應該沒事吧?”
謝澹明看宋簡書也不太確定,低頭思索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和我一起去?”宋簡書驚訝道,“那你在這邊的事情怎麼辦?你的事業應該剛剛起步吧?”
“而且你的傷還要回去複診,現在距離你從醫院醒過來也一個多月了,你的記憶卻還是沒恢復完全,不如留在卡薩羅薩。”
謝澹明雖然什麼都沒和宋簡書說過,但是他什麼事情都瞞過宋簡書。
宋簡書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從不肯屈居人下,就連多一個監護人都不肯,硬是抓到漏洞擺脫了臨時身份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