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左右使了個眼色,兩名守軍立刻上前拽住老漢的胳膊,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鳴響。
“別!求求你們別……”
老漢的哭嚎變成了絕望的嗬嗬聲,被拖過的地面留下蜿蜒的血跡。
李開看見他瘦得只剩骨架的背脊上,還留著前日鞭打的血痂,此刻被碎石磨得皮開肉綻,露出白花花的骨頭。
絞刑架就立在礦洞入口的歪脖子樹下,粗糙的麻繩上還掛著風乾的血漬。
守軍將老漢的脖子套進繩圈時,他突然用盡最後力氣嘶喊:“我兒子是青山縣牛村的鄉兵!你們不能殺我!李開團長會為我報仇的!”
話音未落,十夫長的鞭子狠狠抽在他嘴上,打掉兩顆帶血的牙齒:“鄉兵?老子連他青山縣縣令都不怕,還怕一個小小的鄉兵頭子?”
麻繩剛勒緊老漢咽喉,李開突然暴喝一聲:“住手!”
同時揚手甩出三枚銅錢。
銅錢幣鋒劃破空氣,精準釘入三名守軍持鞭的手腕。
“啊!”
慘叫聲中,牛皮鞭落地,守軍手腕鮮血淋漓,銅錢竟穿透皮肉釘進了身後的巖壁。
“你他媽是誰?”
十夫長驚怒交加,伸手去摸腰間佩刀。
李開身影如電,欺近時膝蓋猛撞對方小腹。
十夫長肥碩的身軀像麻袋般倒飛出去,撞翻兩名守軍,後腰重重磕在絞架木樁上,疼得白眼上翻。
“青山縣,李開。”
李開踏住十夫長手腕,靴底碾過他手背上的銅錢傷口。
“你剛才說,不怕我這個鄉兵頭子?”
地瓜和幾名鄉兵已拔出匕首抵住兩側守軍咽喉,餘下幾名衛兵見狀想逃,卻被李開擲出的第二波銅錢釘穿了腳踝,慘叫著癱倒在地。
礦場裡的苦力們全驚呆了,握著鋤頭的手簌簌發抖。
一旁背礦筐的男人“啪嗒”一聲扔掉竹筐,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這個穿粗布衣的男人,竟然是傳說中保護鄉鄰的李開團長?
“李……李開?”
被救下的老漢嗆咳著吐出血沫,渾濁的眼睛突然發亮:“您……您真的是李團長?我兒子王二狗,是牛村鄉兵隊的……”
“我知道。”
李開蹲下身,解開他腳踝的鐵鐐。
鐵鏈滑落時,老漢的斷腿無力地抽搐著,傷口處的骨頭茬已戳破面板。
李開撕下衣襟給他包紮,指尖觸到他冰涼的面板,心中怒火更盛:“從今天起,鐵礦山歸青山縣管了。”
十夫長掙扎著抬頭,臉上血色盡褪:“你……你敢動郡守大人的產業?賈平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李開冷笑一聲,撿起地上的牛皮鞭,鞭梢在掌心纏了兩圈:“賈平?他剛被我嚇破了膽,現在估計正摟著小妾喝壓驚酒呢。”
古代資訊傳遞沒有那麼快,鐵礦山歸李開所有的這件事情,還沒有傳到鐵礦山守軍這裡。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鐵礦山已經易主了,李開才是這座山的新主人。
“放你媽的屁!你敢侮辱郡守大人?來人啊!給我來人!”
十夫長大叫著。
很快,十夫長的大叫,便引來了周圍的守軍。
成群結隊的守軍包圍向了這裡。
不久之後,李開的前後左右,便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軍給包圍了。
足足有三百多人!
見到有人來為自己撐腰,那十夫長頓時便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