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見沒有熱鬧可看,也都紛紛散去。
朱開江也只能打道回府。
朱開江回到縣衙,跌跌撞撞衝進書房,抓起案頭李開領賞的文書撕得粉碎。
“好個李開,竟敢算計本官!”
他一腳踹翻太師椅,紅木傢俱轟然倒地的聲響驚得丫鬟僕役躲在廊下不敢作聲。
胸中鬱結的怒火如滾燙的岩漿翻湧,朱開江只覺喉間腥甜,踉蹌著扶住桌角。
眼前浮現出那一萬兩千兩白銀被李開揣入懷中的模樣,耳邊迴盪著百姓們諷刺的掌聲,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的銀子……我的前程……”
他嘶吼著捶打桌面,指節瞬間滲出鮮血。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襲來,朱開江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一張嘴,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噗!”
喉間湧出的鮮血染紅了青磚,朱開江被氣得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直接失去了意識。
守在門外的師爺聽見動靜衝進來時,只看見老爺雙目緊閉,嘴角血跡蜿蜒,昏迷不醒的模樣讓整個縣衙頓時亂作一團。
足足昏迷了好幾個小時,朱開江這才緩緩清醒。
睜開眼,便看到了春風樓的東家江羅蘭和一位大夫站在床邊。
“醒了!老爺醒了!”
一旁,侯師爺驚撥出聲。
在一旁打盹的朱銘也瞬間清醒,快步走到了床邊。
“爹!您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朱銘滿臉關心,熱淚盈眶。
此時,江羅蘭看向了那名請來的大夫:“大夫,縣令大人沒事兒吧?”
大夫搖了搖頭,道:“從脈象上看,並無大礙,只是氣性太大傷了身子,休養幾日便可。”
江羅蘭點了點頭,直接擺手讓大夫出去了。
朱開江在緩了一會兒之後,有氣無力地開口道:“江老闆,您怎麼來了?”
江羅蘭淡淡道:“今日在城門外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
“縣令大人也不用太過生氣,氣大傷身。”
一提到此事,朱開江被氣得又猛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我……我如何能不氣?那可是一萬兩千兩啊!”
江羅蘭聞言,淡淡一笑:“縣令大人,我有一計,可以讓縣令大人不僅能拿回這一萬兩千兩,還可以讓縣令大人再多撈一筆,就不知道縣令大人敢不敢幹了。”
聞言,朱開江眼前一亮:“江老闆但說無妨!”
江羅蘭和他朱開江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兩人都知道拿捏著對方的軟肋,所以在江羅蘭面前,朱開江極為坦誠。
“其實這辦法說來也簡單,清風寨我派人去勘察過,那地方易守難攻是真的,但卻有一處致命的缺陷。”
“便是水源!”
“清風寨內有一口井,寨子內所有人的人吃水都需要從這口井內打水。”
“而這口井內的水源,來自山上的一條小溪,只需要在上游處投放大量的砒霜,清風寨內的人吃了井裡的水,自然會毒發身亡。”
聞言,朱開江眼睛一眯,眼神內有些許擔憂。
投毒,這可是大罪啊!
這件事一旦被揭發,他朱開江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可……可山下的牛村百姓也吃這條小溪的水啊!若是投了砒霜,百姓們豈不是也會毒發身亡?”
聞言,江羅蘭微微搖頭:“並不會,清風寨距離山下的牛村有一定距離,等水源到了牛村,毒性早就被衝散了,村民吃了水,最多會拉肚子,絕對不會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