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被氣浪掀得後退半步，卻盯著地上的焦痕大笑：“成了！”
馬勇驚得把剛喝的水噴出來，跑過去撿起半片帶焦黑的陶片：“這……這玩意兒能殺人？”
“不止殺人。”
李開拍著他肩膀，眼裡閃著光。
火藥成功了，那麼接下來便是火銃！
李開找來了李大牛，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將畫好的圖紙交給了李大牛。
圖紙裡，火銃其實就是一根又圓又長的鐵棍子，製作起來難度並不高。
鐵棍子的後半端是實心的，這裡是提供給使用之人手握的。
前半端則是空心的，這裡可以將火藥塞進去。
鐵棍子的中間，則是有一個小孔，從這裡可以把引信塞進去，從而點燃火藥。
“打造出這麼一根鐵棍，需要多長時間？”
李大牛隻是看了一眼圖紙，說道：“這東西也並不複雜，給我半個時辰！”
李開微微點頭：“好，那我就給你半個時辰！對了，在打造出一些可以塞進這些鐵棍子裡的鐵珠！”
李大牛點了點頭，便去打造了。
半個時辰之後，李開所要的火銃和彈藥全都製作好了，送到了李開的面前。
李大牛將火銃遞過來時，鐵管還帶著鍛爐的餘溫。
這東西長得像根粗劣的擀麵杖，前端空心後端實心，握把處刻著防滑的紋路，引信孔歪歪扭扭穿在中部，怎麼看都像根廢鐵。
馬勇捏著火銃掂量兩下，嗤笑道：“團長，這玩意兒這麼短一根，又這麼重，能打死兔子嗎？”
“就是，陳達的鐵胎弓都比這實在。”
旁邊鄉兵扒著引信孔往裡瞅，被李開一巴掌拍開。
他接過火銃，從皮囊裡倒出半勺火藥灌進槍管，用木杵壓實，又塞了顆鐵珠，最後將浸過硫磺的麻線插進引信孔。
“都站遠點。”
李開單手持銃，另一隻手掏出火摺子。
周圍鄉兵鬨笑著後退。
馬勇抱著胳膊站在三丈外，嘴角掛著不信邪的笑意。
砰！
火光從引信孔爆閃的剎那，震耳欲聾的轟鳴撕裂空氣。
火銃後坐力震得李開手臂發麻，槍管噴出的火舌卷著硝煙，鐵珠“噗”地穿透十步外的榆木靶！
那木板足有三寸厚，此刻正面是碗口大的窟窿，背面爆出的木屑帶著血絲，深深嵌進後面的土牆。
“咳……咳咳……”
硝煙散開時，李開甩了甩髮麻的手腕。
周圍死一般寂靜，鄉兵們張大嘴巴，草紙掉在地上都沒察覺。
馬勇瞪圓眼睛，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木靶前，手指戳進窟窿裡，觸到溫熱的木屑和鐵珠嵌進去的凹痕，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
“這……這是啥玩意兒？”
李大牛顫巍巍摸著火銃，被燙得縮回手。
“比床弩勁兒還大！”
有鄉兵撿起靶後濺著血的木屑，那是剛才試靶時綁在木板後的死豬，此刻內臟混著木屑糊了滿牆。
李開吹了吹槍管上的青煙，看著眾人煞白的臉，突然想起現代軍事博物館裡的火門槍。
這粗糙的鐵管雖比不上後世步槍，卻足以在這個時代掀起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