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受控制地在原地詭異挪動著,沒有繼續寫下字母的右手,萊特猛然感覺到一絲驚懼,雞皮疙瘩瞬間佈滿了全身。
就在他短暫的意識恍惚間,他那不受控制的右手居然在“紅色”這個日捏帝國語單詞之後用他極其熟悉的象形文字補充了三個字元:
“魔-源-力-”
這種極其標準的,方方正正的象形文字竟然是漢字?
自己穿越前在那個世界,那個被譽為吃貨帝國的文字!還沒等萊特微微收縮的黑眸仔細端詳這三個文字,在另一道緋紅光芒從他的雙眼中閃耀之後,他那隻已經開始感受到僵直的右手竟然開始在他的日記上畫圈。
首先圈起來的是“機械的歌頌”,緊接著圈起來的是“儀式”這個單詞,最後圈起來的是“紅色”以及下面用漢字書寫的“魔源力”。
甚至在略微停頓幾秒之後,他的右手竟然在“日記”最右邊的空白位置寫下了“抉擇者”這個用日涅帝國語構成的單詞。
正當萊特略感混沌的大腦準備將這幾個詞彙意思組合進行分析之時,他的耳邊猛然傳來了一聲呢喃之語。
彷彿來自漆黑的地下,彷彿來自無盡世界邊緣的深海,但彷彿就來自他的靈魂深處的那片“深淵”。
“我隱匿於召喚的咒語中,你無法殺死我!”
“你無法殺死我!”
“你無法殺死我!”
……
“萊特!萊特!醒醒!停止結靈!”
伴隨著“紅臉海恩”的聲音及他那紅色絲線構成的臉瞬間出現在萊特面前,萊特耳邊的呢喃之語才逐漸消散。
他那仿若被剝離於整個廢土世界的意識逐漸回到了他虛弱、“枯槁”的身體之中,他的瞳孔逐漸恢復了正常的大小。
甚至他那感到僵直的不受控制的右手也逐漸恢復了感知和控制。
“我……剛才結靈了?無咒語結靈?”萊特問道,大口喘著粗氣。
他的那件軍綠色襯衫的後背處已經被汗水所浸溼,他重新回到控制的右手也在如“帕金森”病人般不受節制地顫抖。
“應該是。話說我剛才一直在你的身體中偷聽你和佈雷特的談話。其中有一點我剛才感覺十分可疑,加上剛才你體內的紅色魔源力止不住地翻湧,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紅臉海恩線條構建的嘴唇交錯地上下移動道。
“呼……或許你我會不謀而合?”萊特舒了口氣道,他的右手抖動幅度正在漸漸縮小。
“剛才我從那個叫佈雷特的人,應該是你的好友吧,他口中聽到了儀式。並且有一點讓我很感興趣,那就是神明使徒的召喚。”紅臉海恩分析道。
“沒錯,我想說的也是這個。”萊特微微頷首,順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我先直接說結論,那個所謂的神使可能並沒有召喚失敗,而是藏匿在了紅色魔源力之中。但不是我,我是力量上一任主人殘留的精神產物,或者你可以稱之為靈魂和思想。這是力量本身帶來的,與神明無關。”
“我也有這種詭異的想法。而且,之前我……自殺吧,對自殺的那次。雖然我完全失去了之前的記憶,但我想做個假設。或許神明的使徒當時已經被成功召喚,但是卻處於類似沉睡的狀態。而在我記憶被抹除之後,在那個小房間裡神使卻突然甦醒了,之後與我爭奪身體的控制權,所以我在恐慌中採取了自殺行為?”萊特推理道。
他刻意隱瞞了有關“穿越”的一切,畢竟這個廢土世界就夠離奇了,要是再加上更離奇地穿越,恐怕他的秘密要招來災禍。
而且,既然佈雷特提到了“神使”,倘若自己透露出一點穿越的跡象,沒有隱藏好的話,恐怕會有人懷疑自己就是所謂的使徒吧。
“你的推理不無道理。不過我還是在你的腦海中讀到了你在刻意隱瞞一些東西,但這些不重要了。我記得你在米戈夫的時候得到過一張名片,那個你口中唸叨過的叫亞倫的人,你不應該去拜訪一下嗎?”紅臉海恩提醒了萊特一件關鍵的事情。
“是啊,雖然現在從你這裡得知了紅色魔源力的資訊,還有掌握了一部分能使用它作戰的力量,但我還需要知道更多娜塔莎和騰因教派的資訊。娜塔莎、亞託都是與我身上儀式有直接關聯的失落者,而亞託那個怪物甚至對我進行過儀式的補充。”萊特有些後怕地說道:
“我不確定在我身上還潛藏著哪些危險。剛才的一切太可怕了,我的右手居然自己動了。而且那詭異的象形文字……”萊特沒有敢說出“漢字”這個詞彙。
除了他不知道如何用日涅帝國語表達之外,就是這種文字在西部大陸太過離奇,太過古怪。
緊跟著,他喘了口氣,右手無意識地揪著黑色頭髮上的一撮毛,接著說道:
“儀式和魔源力很好理解,我已經掌握了基本資訊。但是抉擇者,好像卡亞斯提到過,祂得語言和日記對吧,似乎隱藏著某些深沉的秘密。或許我以與娜塔莎和約翰認識的名義去找亞倫應該能取得一些資訊吧。”
“我很驚訝於你遇到這些離奇事情精神從未崩潰過。不過,你準備利用資訊差,兩頭瞞?”紅臉海恩饒有興趣地盯著萊特猜測道:“先是展現出與騰因教派熟悉,然後騙取那個牧師約翰的推薦。然後再以約翰的推薦作證自己與他認識,進而得到亞倫的信任去獲取資訊。可以的,萊特。不過你這是在像馬戲團的雜技演員那樣走鋼絲,只要他們兩者接觸,哪怕是交換一下資訊,你就會露餡。到時候你可要做好戰鬥的準備。”“不怕,除了【愛神】娜塔莎之外,我還可以說見過卡亞斯,或者再極端點,丟擲自己就是那個【秩序者】,這樣操作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萊特一臉得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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